猶豫許久,鄭松仁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道:“既然如此,我們靜候秦府主佳音!”
“痛快!”秦苦慷慨道,“今夜你們盡管在翠香樓快活,一切花銷算我的!”
“不不不!”眼見秦苦要替自己叫幾名姑娘伺候,鄭松仁嚇的臉色一變,倉惶起身,連忙拱手拜別,“家師有令,不許武當弟子在外放縱!今夜已討擾多時,我等先行告辭!”
言罷,也不等秦苦出言挽留,鄭松仁率張松義四人慌慌張張地離開雅間,穿梭于熙來攘往的尋歡客與流鶯女之間,順著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飛身而下。
“大師兄,你真的相信秦苦的承諾?”張松義憤憤不平道,“此人信口開河,滿肚子花花腸子,嘴里沒一句實話。真等他三天,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還用你說!”鄭松仁沉聲道,“此人太過油滑,根本不值得信任。”
胡松智插話道:“師父交代過,如果秦苦不識時務,我們千萬不可與之糾纏,必須當機立斷,從各路人馬中另擇一方聯手。總之,絕不能讓金復羽和陸庭湘搶了先機。”
“只要我們不爭搶柳尋衣,想必誰都愿意和我們聯手。”馬松信附和道,“畢竟,我們只幫忙,不搶功。”
“且不論今夜結果如何,至少我們在秦苦面前證實了一件事,也算一萬兩銀子沒有白花。”鄭松仁思忖道,“柳尋衣確在西京府無疑。如今時局緊迫,柳尋衣隨時可能逃走,恐怕不容我們細細謀劃。我意,盡快在各路人馬中坐實柳尋衣在西京府的消息,來西京府爭搶柳尋衣的人越多,陸庭湘得手的機會越小。無論如何,我們先將西京府這潭水攪渾,待柳尋衣現身后再相機行事。”
“大師兄所言極是!我們即刻散開,分頭向各路人馬傳遞柳尋衣的消息。縱使將西京府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商議作罷,幾人四散而開,相繼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翠香樓,雅間內。
心喬意怯的張順“噗通”一聲跪倒在秦苦面前,搗蒜似的一個勁兒地磕頭認錯。
“張順,你竟敢出賣我?老子真想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頭!”
“秦大哥,我知錯了!是我一時貪心……”
“不過!”忽然,秦苦話鋒一轉,臉上的陰狠瞬間化作狡黠,“你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因為你的一時貪心,陰差陽錯地讓我及時發現蹊蹺,否則老子至今仍被他們蒙在鼓里。”
“什么……什么蹊蹺?”張順愣愣地望著若有所思的秦苦,臉上鼻涕眼淚混為一灘。
“你天生一副豬腦子,就算我磨破嘴皮子也解釋不清楚。”秦苦頗為不耐地擺擺手,戲謔的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凌厲殺機,從而面色一狠,幽幽下令:“去!將秦虎、秦豹叫上來,老子有話要問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