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向你們解釋。”
“這……”
“柳大哥!”
未等丁丑接話,院門已被人推開一道縫隙,黎海棠閃身而入。
“海棠,你回來的正好,我……”
“柳大哥,你沒事吧?”
柳尋衣話未說完,黎海棠已火急火燎地沖到近前,在丁丑茫然無措的目光下,他圍著柳尋衣連繞三圈,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觀察一遍。見其安然無恙,方才如釋重負般松一口氣。
“剛剛在景云館……差點嚇死我。”
望著心有余悸的黎海棠,柳尋衣不禁眉頭一皺,遲疑道:“你怎么知道景云館?莫非你……”
“不錯!當時我就在景云館對面的谷風軒,你挾持小王爺離開的一幕被我盡收眼底。只不過那里情況復雜,我見你順利脫身,因此沒有倉促露面。”
“原來如此……”
“什么?”丁丑的驚呼瞬間蓋過柳尋衣的聲音,只見他一臉驚駭地望著神思凝重的柳尋衣和黎海棠,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么景云館?什么谷風軒?還有……劫持小王爺又是怎么回事?”
“先進屋,我慢慢和你們解釋!”
言罷,柳尋衣三人七手八腳地將昏迷不醒的四名奴仆抬進房間。
昏暗的房間內,躺在床上的仇寒早已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此刻正心急如焚地等待柳尋衣的解釋。
懷著迥然不同的心情,幾人各自落座。沒有多余的廢話,柳尋衣開門見山,將今天發生在景云館的一切和盤托出。
聽罷,仇寒面色鐵青,滿眼怒火。丁丑噤若寒蟬,啞口無言。黎海棠愁眉不展,似乎心有他想。
“怎么會這樣?”仇寒咬牙切齒地問道,“朝廷豈能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此事明明是蒙古人言而無信,豈能把賬算在你頭上?”
“什么狗屁朝廷,分明是欺軟怕硬。”黎海棠鄙夷道,“狗皇帝不敢得罪蒙古人,又不想被天下百姓戳脊梁骨,于是讓柳大哥背黑鍋,真是卑鄙無恥。”
“我早就知道……我們無權無勢,根本不可能斗得過他們……”丁丑心神不寧,彷徨無助,“眼下,柳大人不僅失去俸祿,而且淪為朝廷欽犯……”
“無論如何,柳大哥能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見柳尋衣神郁氣悴,仇寒和丁丑又不合時宜地雪上加霜,黎海棠匆忙轉移話題,出言撫慰,“朝廷忠奸不分,留下又有什么意思?柳大哥不如隨我回龍象山,憑你的本事……”
“對了!”柳尋衣心念一轉,狐疑道,“海棠,你不好好盯著清風,為何跑去景云館看熱鬧?”
聞言,黎海棠的笑容漸漸僵固,從而心生猶豫,吞吞吐吐:“其實,我去景云館……并不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