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狀告一人,此人誣陷忠良,戕害無辜,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哦?”錢大人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說道,“大宋律法公正嚴明,若真如你所言‘十惡不赦,罪該萬死’,地方府衙縱使吃了熊心豹子膽,恐怕也不敢徇私包庇。”
“此人是一位朝廷命官,有權有勢,莫說官府不敢治他的罪,縱使朝廷……也要對他忌憚三分。”
聞言,錢大人心中暗驚,同時面露沉吟,謹慎追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朝廷命官?當然,前提是證據確鑿,不能栽贓誣告。不知……你說的究竟是誰?”
“大人能否替民女伸冤做主?”
“這……”錢大人躊躇道,“判罪伸冤乃提刑司之責,依律樞密院無權過問。不過你若真有冤屈,本官倒是可以敦促提刑司盡快為你平冤昭雪。”
“樞密院?看來大人就是樞密副使。”
“這……”
見女子一再追問自己的身份,錢大人感到一陣莫名忐忑,反問道:“你究竟有什么冤屈?又要狀告何人?”
“我并無冤屈,因為真正有冤屈的人已經亡命天涯,生死不明。而我……只是替他伸冤。”
“你說的是……”
“錢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女子冷笑道,“這么快就將自己做過的壞事忘得一干二凈。”
“你是沖本官來的?”錢大人恍然大悟,一時間又驚又怒,“你要狀告的人是我?”
“說對一半!”白紗遮掩下,一雙美目寒光乍現,女子的語氣變的陰戾如冰,“我找你不是為告狀伸冤,而是為……血債血償。”
“就憑你?”
站在前方的一名年輕護衛因立功心切,故而未等護衛首領下令,他已迫不及待地揮刀朝白衣女子砍去。
“留活口!”錢大人于千鈞一發之際匆忙提醒。
“呼!”
話音未落,心浮氣躁的年輕護衛已掄起鋼刀狠狠劈向白衣女子的肩頸。
凌厲的刀鋒呼嘯而落,迅猛的勁氣直將白衣女子的面紗輕輕撩動,但她卻如木雕泥塑般毫無反應,任由寒光四射的鋼刀疾速下墜,她仍氣定神閑,穩若泰山。
“這……”
“嗤!”
在眾護衛的一片驚呼中,出人意料的一幕突然出現。殺氣騰騰的鋼刀竟詭異地懸停在距白衣女子不足一尺之遙的半空,任由年輕護衛豁出吃奶的力氣,可懸滯在空氣中的鋼刀仿佛凝固在鐵水中一般堅不可摧,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