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
潘雨音稍一分神,竟將一塊黏著血肉的藥布硬生生地從柳尋衣的側肋“撕扯”下來,直令驟不及防的柳尋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她臉色一變,慌忙賠罪。
柳尋衣滿不在乎地答道:“其實,我避而不見并非故作清高,而是因為大家志不同、道不合,縱使見面也無話可說,只會徒增尷尬。一味地逢場作戲非但毫無意義,而且惹人取笑……”
“在今時今日的丹楓園,只要你柳尋衣不覺得好笑,其他人縱使憋死也不敢亂笑,除非活的不耐煩。”
突然,一道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自院中傳來。緊接著,虛掩的房門被人蠻力推開,洵溱和阿保魯在常無悔、風無信等絕情谷弟子的“簇擁”中大步流星地闖入房間。
“柳兄弟,他們非說你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仗著自己和你有些交情不顧我們的阻攔……”
“你們裝什么傻?柳尋衣本就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此事昨日已傳的天下皆知。”阿保魯毫不客氣地打斷常無悔的控訴,“反倒是你們……又有什么資格替他橫檔豎攔?柳尋衣和你們谷主是親戚不假,但他畢竟不是絕情谷弟子,憑什么受你們監視?”
“你……”
“常大哥息怒!”
見常無悔勃然大怒,柳尋衣趕忙好言安撫:“他們確是我的朋友,在此……我替他們的莽撞向各位陪個不是。其實,這座丹楓園不是龍潭虎穴,我柳尋衣也不是達官顯貴,你們沒必要大費周章地保護我。剛剛聽潘姑娘說諸位已經辛苦一夜,不如……早點回去歇息?”
“這是谷主交代的事,不勞柳兄弟操心。既然你愿意讓他們留下,那……我們也無話可說。”
“常大哥,住在丹楓園的大都是昨天在‘鋤奸大會’上對我仗義相助的朋友,其中大部分人你也認識。如果再有人找我,你們不必費力阻攔,讓他們進來就是。”
“這……”
見常無悔面露難色,洵溱故作漫不經心地插話:“蕭谷主讓你們保護柳尋衣的安全,可沒有讓你們禁錮他的自由。如果將事情鬧大,傳入蕭谷主的耳中……各位恐怕不好交代。”
“你……”
“不要誤會!小女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望著笑容“誠摯”的洵溱,心有忌憚的常無悔猶豫再三,終究找不到妥善的借口予以反駁,只能勉為其難地朝柳尋衣拱手一拜,心有不忿地答應一聲“知道了”。而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趾高氣揚的阿保魯,頭也不回地率人離去。
“外邊因你而亂成一團,你卻在這里假借療傷之名陪佳人談笑風生,真是好不愜意!”看看憤然遠去的常無悔,再看看姿勢滑稽且表情木訥的柳尋衣,洵溱臉上的笑意更濃,言辭也愈發戲謔,“細細琢磨……也不奇怪。畢竟,昨天的柳尋衣和今天的柳尋衣不可同日而語,更不能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