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柳尋衣與洵溱心境之復雜、感情之糾結,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洵溱……”
“洵溱姑娘……”
見洵溱被茶水燙傷,阿保魯和潘雨音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然而,未等憂心如焚的二人湊上近前,神思凝重的洵溱忽然大手一揮,冷冷地說道:“你們先出去!”
“可是……”
“出去!”
洵溱不容置疑的口吻令阿保魯和潘雨音雙雙一愣,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同樣不茍言笑的柳尋衣。
“看來有些話……洵溱姑娘想和我單獨一敘。”柳尋衣輕輕推開替自己換藥的潘雨音,一邊扭動著略顯僵硬的身軀,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有勞潘姑娘,我已無甚大礙。”
自知“多余”的潘雨音稍稍一怔,眼眸深處不經意地閃過一絲淡淡的哀愁。
見洵溱和柳尋衣達成共識,滿心憂慮卻又無可奈何的阿保魯只能嘆息一聲,從而與心神不寧的潘雨音一起退出房間。
“砰!”
一聲悶響,房門被阿保魯從外邊緊緊關上。房間內只剩柳尋衣與洵溱,四目相對,沉悶壓抑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詭異微妙。
“我早就知道,你會有向我‘興師問罪’的一天。”沉默良久,洵溱率先打破僵局,“只是我沒有料到,這一天……竟會來的如此之快。”
“經此一劫,我發現自己以前拼命堅守的一些原則和底線……非但毫無意義,反而徒耗精神,平添煩憂。難得老天爺給我一次‘脫胎換骨’的機會,如果我一成不變,仍像昔日那般稀里糊涂地過一天算一天……我擔心激怒上蒼,收回對我的恩賜。”
“恩賜?”洵溱稍作思忖,登時恍然大悟,“你說的是自己的身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