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心有不甘地答應一聲,司無道揮手示意龍象山弟子避讓出一條通道,同時朝柳尋衣報以諱莫如深的微笑:“柳尋衣,請吧!”
未等柳尋衣抬腳,徐仁的聲音再度響起:“柳少俠,圣主只想見你一人。”
“什么?”
“你們在這里等我。”
“少主……”
不假思索地吩咐一聲,柳尋衣不顧慕容白幾人的擔憂,徑自朝云追月的房間走去。
“少主……”
“欸!圣主的房間任何人未經傳召皆不可亂闖,幾位還是在院中耐心等候吧!”
當憂心如焚的慕容白幾人欲邁步急追時,剛剛退散的龍象山弟子再一次如潮水般一擁而上,死死攔住他們的去路。
“如果少主出來時少一根頭發,龍象山的人休想安然無恙地離開丹楓園。”
“這里是你們的地盤,我們客居于此都不怕,你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又害怕什么?”
“你……”
不顧雙方人馬相互威脅、彼此嘲諷,心事繁重的柳尋衣奮力推開緊閉的房門,毫不猶豫地邁入云追月的房間。
“砰!”
房門應聲而關,院中的嘈雜隨著光線的昏沉瞬間消失大半。房間內青煙裊裊,檀香陣陣,帶給人一種恬淡幽靜之感。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永遠改不了心浮氣躁的毛病。如此率性而為,豈不是讓你娘擔心?”桌旁,一襲黑袍的云追月正襟危坐,一雙渾濁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緩步而來的柳尋衣,扯著嘶啞的嗓音加以斥責,“我讓你進來,不是因為你是賢王府的少主,而是因為你是騰族長的外孫,是蕭谷主的兒子。如果換成旁人,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尸體。柳尋衣,我可以看在蕭谷主和騰族長的情面上不與你計較,但其他人未必有我這般善心。因此,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不要仗著蕭谷主和騰族長的寵愛即目空一切,橫行無忌。殊知,他們能庇佑你一時,卻無法庇佑你一世。”
“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費心。”柳尋衣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死于非命,亦是我粗心大意,智不如人,與任何人無關。”
“你以為我真的關心你的死活?我關心的是你娘和你外公。我不希望他們因為你的愚昧無知而提心吊膽,更不希望他們因為你的咎由自取而傷心自責。”
“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比你更在乎他們的感受……”
“柳尋衣!”
似乎被柳尋衣的孤傲觸動逆鱗,云追月的眼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慍怒道:“你比我更在乎他們的感受?哼!我和他們相濡以沫數十載,你和他們才剛剛相認幾天?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擺臭架子?你現在的德行,簡直和當年的洛天瑾一模一樣。自以為是,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