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饒命……”
眼睜睜地看著蘇堂的臉頰在謝玄的鉗制下由紅變紫,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一團,拼盡全力方才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一絲求饒的聲音,心慌意亂的洛棋嚇得臉色慘白,趕忙替他求情:“二爺,蘇執扇雖然言語冒失,但他對賢王府、對少主、對二爺你絕對是赤膽忠心。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是為賢王府的前途命運著想,不希望‘先府主’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拱手送人,望二爺明鑒……”
“洛棋,難道你對少主也有不臣之心?”
謝玄一聲暴喝,直將洛棋嚇得心頭一顫,皺紋遍布的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倉惶起誓:“老朽對天發誓,倘若我們對少主有一絲一毫的不臣之心,教我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爺,我……只是提議暫緩交權,并沒有說不交權……”
“懇求府主手下留情,蘇執扇……就快被你掐死了!”
在蘇堂的極力辯解中,在周圍弟子的苦苦哀求下,怒不可遏的謝玄躊躇再三,終于眼神一緩,將鷹爪般的五指慢慢松開,令垂垂將死的蘇堂重新感受到呼吸的暢快。
“二爺息怒!”見蘇堂逃過一劫,洛棋如釋重負,委婉提醒,“想當年,賢王府在江湖中的地位何其尊崇?可自從‘先府主’遇害,賢王府每況愈下。前兩年,若非二爺嘔心瀝血地苦苦支撐,恐怕賢王府早已被虎視眈眈的各路豪強吞噬殆盡。我們身為賢王府的‘元老’,實在不愿看到賢王府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這……”
“二爺!”
死里逃生的蘇堂不顧驚魂未定,猛然伸出雙手緊緊拽住謝玄的胳膊,鄭重其事地對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們對‘先府主’的忠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鑒。身為賢王府的白執扇和青執扇,我們追隨‘先府主’與二爺風風雨雨,幾經興衰,深知一位精明強干,老成練達的‘掌門人’對一個宗派何其重要?當今少主,強干卻不精明,練達卻不老成。雖然他飽嘗人情冷暖,看透世態炎涼,但骨子里卻舊習難改,一味地講求恩怨分明、是非對錯,動輒以‘家國大義’為名與江湖大勢背道而馳,不計后果地一意孤行。這樣的人混跡官場尚且處處受挫,更何況行走江湖?昔日,‘先府主’在世時他已屢屢抗命不遵。如今,將賢王府的大權盡數交由他執掌,無人約束豈不是更加肆意妄為?倘若蕭谷主和騰族長真的‘賊心不死’,賢王府的前程……簡直不堪設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