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保魯固執己見,又對柳尋衣出言不遜,站在一旁的洪寺、嚴順、雷震無不暗吃一驚,心生尷尬。與此同時,與阿保魯同仇敵愾的蕭陽、蘇忽、荀布道也下意識地臉色一變,面面相覷。
值得一提的是,謝玄從始至終作壁上觀,一聲未吭。
“柳尋衣,我今天只想懲治袁孝父子,不想與你為難。”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阿保魯在柳尋衣波瀾不驚的目光中臉色微微變化,從而語氣一緩,“罷了!我知道你已身心俱疲,去一旁歇著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交給你?”柳尋衣眉頭一挑,不答反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盡量給他們一個痛快。”
“如此說來,你非殺他們不可?”柳尋衣遲疑道,“如果……我不準你殺他們,又當如何?”
“柳尋衣,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如果我沒有記錯,他們父子早已不是替少秦王掌管‘上京四府’的仆役,而是‘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的舵主及弟子。既然他們是西律武宗的人,莫說你沒有資格處置他們,就連洵溱……也同樣沒有資格。因為我才是執掌中原四大分舵的副宗主,有權決定西律武宗在中原的一切事宜。”柳尋衣漸漸對不依不饒的阿保魯失去耐心,語氣也不再像剛剛那般和善,“因此,袁孝父子的生死由我決定,輪不到你越俎代庖。”
“柳尋衣,你……”
“由我出任西律武宗的副宗主,執掌中原四大分舵的生殺大權,這些不是我的憑空臆想,而是少秦王的意思。現在,你執意處死袁孝父子,枉顧我的阻攔,莫不是……質疑少秦王的決定?”
“我……”
當柳尋衣搬出少秦王,阿保魯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猶豫之色。雖然他不屑于柳尋衣的“副宗主”之位,卻萬萬不敢蔑視少秦王的權威。
因此,面對柳尋衣的“以權壓人”,阿保魯縱使心中不忿,嘴上卻不敢過分爭執。
“阿保魯!”
就在柳尋衣寸步不讓,阿保魯進退兩難,房間內的氣氛漸漸陷入僵局之際,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悄然響起。緊接著,心緒平復,意識清醒的洵溱雙手撐著床沿慢慢坐起身來,眼神仍有一絲恍惚,氣息仍有一絲紊亂,臉色仍有一絲蒼白……顯而易見,驚魂未定的她仍十分虛弱。
“大小姐!”
一見洵溱蘇醒,蕭陽、蘇忽、荀布道、洪寺、嚴順、雷震無不面露驚喜,一窩蜂地圍上前去,爭先恐后地向她噓寒問暖。
“柳尋衣說得對,他才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你我皆無權干涉他的決定。”洵溱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欲言又止的柳尋衣,心不在焉地向阿保魯下達命令,“收起你的兵刃,退到一旁。”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