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見道者面容稀奇,拿劍點指問曰:“道者何人?”周信答:“吾乃九龍島煉氣士周信是也。聞爾等仗昆侖之術,滅吾截教,情殊可恨,今日下山,定然與你等見一高下,以定雌雄!”說著便綽步執劍來取,金吒用劍急架相還。
兩人戰未及數回合,周信虛晃一招抽身便走,金吒隨即趕來。周信揭開袍服,取出一磬,轉身對著金吒連敲三五下,磬聲響過,只見金吒把頭搖了兩搖,即時面如金紙,走回相府,聲喚只叫:“頭疼殺我!”姜子牙問其詳細,金吒把趕周信事說了一遍,姜子牙不語。金吒在相府晝夜叫苦。
次日,又報進相府,又有一道人請戰。姜子牙問左右戰將:“誰去見陣走一遭?”旁有木吒說道:“弟子愿往。”木吒出城,見一道人,挽雙抓髻,穿淡黃服;面如滿月,三柳長髯。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
面如滿月眼如珠,淡黃袍服繡花禽。絲絳上下飄瑞彩,腹內玄機海樣深。五行道術般般會,灑豆成兵件件精。兌地行瘟號使者,正屬西方庚辛金。
木吒大喝一聲:“你是何人?敢將左道邪術困吾兄長,使他頭疼,想就是你了!”
李奇說道:“非也,非也,那是吾道兄周信。吾乃呂祖門人李奇是也。”木吒大怒:“都是一班左道邪黨!”輕移大步,執劍當空,來取李奇。李奇手中劍劈面交還。二人步戰之間,劍分上下,要賭雌雄。
一個是肉身成圣的木吒,施威仗勇;一個是瘟部內有名的惡煞,展放兇光。往來未及五七回合,李奇便走。木吒隨后趕來。二人步行,趕不上一射之地,李奇取出一旛拿在手中,對木吒連搖數搖。木吒打了一個寒禁,不去追趕。李奇也全然不理,徑進大營去了。
且說木吒一會兒面如白紙,渾身上下如火燎,心中似油煎,解開袍服,赤身來見子牙,只叫:“不好了!”姜子牙一見大驚,急問:“怎的這等回來?”木吒跌倒在地,口噴白沫,身似炭火。姜子牙命人將其扶往后房。姜子牙問掠陣官:“木吒如何這樣回來?”掠陣官把木吒追趕搖旛之事說了一遍,姜子牙不知其故:“此又是左道之術。”心中甚是納悶。
李奇進營,回見呂岳。呂道人問曰:“今日會的何人?”李奇答曰:“今日會木吒,弟子用法旛一展,無不響應,因此得勝,回見尊師。”呂岳大悅,心中樂甚,乃作一歌。歌曰:
不負玄門訣,功夫修煉來。爐中分好歹,火內辨三才。陰陽定左右,符印最奇哉。仙人逢此術,難免殺身災。
呂岳作罷歌,鄭倫在旁口稱:“老師,二日成功,未見擒人捉將,方才聞老師作歌最奇,甚是歡樂,其中必有妙用,請示其詳。”呂岳道:“你不知吾門人所用之物,俱有玄功,只略展動了,他自然絕命。何勞持刀用劍殺他。”鄭倫聽說,贊嘆不已。
師徒幾人正在敘話,忽悠兵丁來報:”啟仙師,轅門外有一道童點名要見呂岳仙師。“呂岳頗為詫異,命:”請來。“報事兵丁來到轅門外將道童請入呂岳帳中,道童與呂岳見禮:”見過老爺,吾奉太虛老爺之命,前來傳書。“說著自懷中將書信掏出遞于呂岳。
呂岳聽聞是大師兄下書,連忙接了過來,打開書信觀看一遍,將之收起,問童子:”大師兄可還有其他言語交代嗎?“童子答曰:”老爺言說,不日就會下山,讓你做好迎迓事。“呂岳點頭表示知道了,將童子送走,回到帳內思索書信事,一干門人在一旁侍立,不敢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