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接下來給我安分守己些!”趙匡胤嚴厲道。
事實上,都不用趙匡胤這不容置疑,如今的京中,牛鬼蛇神可都安分著,幾乎所有到一定階層的人都溫良恭儉讓起來了,頂風作案,終究只是少許腦袋不清醒的人。
“你們當真沒有鑄錢?”趙匡胤重復問了聲。
趙匡美微愣,反倒有些不自信起來:“應該沒有吧!銀礦都是張進在經營,具體情況,我也不甚清楚……”
一聽這話,趙匡胤就直感惱火在升騰,對于這個弟弟,他頭一次有種怒其不爭之感。
盯著他,趙匡胤語氣深沉地問道:“匡美,我想知道,你每年的俸祿與地里的產錢,還不夠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聞問,趙匡美那還算英俊的面龐間,流露出少許的落寞與慚愧,道:“二哥,我,無話可說!”
“滾!”趙匡胤頓時斥了一聲。
趙匡美身體一繃,耷拉著腦袋,行了個禮,轉身邁著沉悶的腳步往外走去。
“等等!”仍舊嚴厲的聲音打斷了趙匡美的步伐,回過身,只見趙匡胤問道:“除了銀礦之事,還有無其他?”
“這……”趙匡美再度猶豫。
見狀,趙匡胤再度短促而有力吐出一個字:“說!”
“家仆與人合作,做些木材買賣,在秦隴伐了些木料售賣。”趙匡美的聲音很低。
在劉皇帝的主導下,為保水土,朝廷對西北地區是有禁伐令的,尤其是那些深林巨木。可想而知的,趙匡美做的,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柴木生意,而是那些在禁伐名列可做建材的巨木硬木。
有銀礦之事打底,趙匡胤要冷靜得多了,也不作話,只是盯著他。趙匡美這回反應很快,鄭重其辭地道:“只有這兩事,再無其他了!”
“你去吧!”趙匡胤擺擺手。
“二哥,張進他會是什么下場?”臨走前,趙匡美猶豫地問了下。
趙匡胤毫不客氣,冷冷道:“你還有心思為他考慮?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就寄希望于,他日在南市問斬的囚犯中,你不在其中!”
“是!”趙匡美苦澀的面龐間,閃現一抹畏懼,但見坐在書案后的趙匡胤,莫名地生出一些信心,但是腳步,仍舊沉重。
趙德昭看了面色深沉的趙匡胤一眼,跟著出去送趙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