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領命而去。
收起臉上的異樣,袁恪又笑呵呵對袁真道“三弟,你此行勞累,先去休息吧晚上我們再敘話”
“是大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中庭的書房內,一名青袍文士正坐在客位上,自己倒著茶,清癯的面龐上滿是疲憊之色,一副風塵仆仆之狀,胡須上都染著少許塵埃。此人正是袁恪的狗頭軍師,張洪。
袁恪快步入內,張洪立刻放下茶杯,起身行禮“參見莊主”
“情況如何”袁恪毫不廢話,緊緊地盯著張洪問道,目光中帶著少許期待。
張洪鄭重道“不負所托”
張洪此番外出旬月有余,肩負袁恪委托,秘密北上,尋找叛賊李繼遷,代表袁恪與之聯絡。
自去年從賀蘭山潛回鹽州后,袁恪這干人等,就徹底蟄伏下來,減少了活動,秘密切割著與鳴沙匪的關系,小心地避免官府的打擊。
但像袁恪這樣的人,走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早已沒了退路,也不可能真正安分下來。李繼遷的舉叛,顯然給了他渾水摸魚的機會,當然,小心謹慎的他,一直按捺著內心的沖動,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式下場趟這渾水,只是默默觀察著局勢。
直到今夏,榆林的氣氛越發緊張,感到其中異樣,終于有些忍不住內心的野望,有了實質性的動作。在袁恪看來,李繼遷顯然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于他而言,黨項人,也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臂助,以他多年經營,在黨項人中的威望,是足以拉起一支隊伍的。
若是尋常時候,袁恪也沒有這自信,但誰教整個榆林道的情況那般詭異,黨項人的離心顯然也讓他嗅到了機會。
當然,在這種時候,李繼遷的作用就大了,至少此人吸引了榆林官府大部分的注意力,因此,袁恪大概是除黨項人之外,最不希望李繼遷被朝廷消滅的了。
“在下成功與李繼遷會面,送去莊主的問候,表以聯合之意,李繼遷如今的處境很艱難,官軍搜索圍剿很嚴密,對于莊主的誠意,李繼遷也十分感興趣”張洪匯報導。
“他自然會感興趣,此事此刻,若有人響應,分擔他面臨的壓力,自然求之不得”袁恪聞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輕笑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張洪繼續道“李繼遷盛贊我鳴沙義士,愿意聯合抗漢,并希望莊主能盡快舉義,他在夏州也將有動作響應。且言,事成之后,他只要夏綏銀這些黨項故地,其余州縣,莊主可盡情攻取”
說這話時,張洪不禁笑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袁恪聞言,也笑了“這個李繼遷,真是大言不慚。他如今,在官軍的圍剿下,有如喪家之犬,區區數百人,連夏州都無法闖出,竟然開始劃分地盤,給我們畫餅了”
“只能說,李繼遷一眾如今的處境確實危急,面對莊主的好意,自然笑納,即便不抱希望,也愿意嘗試一二”張洪搖頭嘆道。
“你是在哪里尋到李繼遷的”袁恪想了想,問道。
提及此,張洪也不禁感慨“不只官軍想不到,莊主恐怕也想不到,李繼遷如今仍駐扎在地斤澤”
“那里不是被官軍搗毀了嗎”袁恪驚道,旋即反應過來,嘖嘖稱贊“此人能夠在夏州攪起如此風波,確有不凡之處,就這膽量,佩服”
張洪點了點頭,看了看袁恪,注意到他一臉思忖狀,稍作猶豫,還是忍不住道“莊主,莫非當真打算舉事,響應李繼遷”
感受到張洪的疑慮,袁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先生與我相交多年,隨我一路走到如今,以先生之見,我們還有退路嗎”
張洪聞言稍愣,隨即搖了搖頭,嘆道“若要舉事,還當細密籌劃,另尋良機,不動則已,動如雷霆”
“以榆林如今的形勢,對我們是越發有利,那些黨項人,如今就是一堆干柴,李繼已然遷點了一把火,我們正可再添一盆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