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不上“奉命漲價”,但東京的大小糧商們,可都趁著這個機會,大膽地漲價。否則,以東京市面上正常的糧食物資供應,即便出現了戰爭與減產這樣的客觀因素,也不可能呈現飛漲的態勢。
一直以來,在朝廷的壓制下,低廉的糧價,讓諸多糧油商人獲取的利益并不大,即便是那些大糧商,也只是靠著規模方能維持。
微薄的利潤,也曾一度讓大量糧商改行,二十年,斗米五文的上漲,也是為了提升一下糧商們的積極性,方才采取的放寬。
而過去壓制得有多狠,釋放出來的時候就有多瘋狂,過去半年糧價的變動,已然證明了這一點。朝廷的有意放縱,再加上利益鏈條上的饕餮們瘋狂食利,共同催發了這一場“糧價闖關”。
當然,糧價只是其中一方面,伴隨著的,是各種生活物資的價格上漲,油鹽醬醋,都是這般。而與糧價的上浮相比,鹽價的表現,則要更為顯著。
到開寶二十二年四月,東京鹽價已然攀升至一斗九十五文,而與糧價還有后續的平抑打壓不同,鹽價上升之后,似乎就沒有落下來的意思了。
在中唐時期,有天下財稅、鹽利其半的說法,而到如今,大漢朝廷才真正開始揮起鐮刀,無情地收割著鹽事帶來的利益。
迫于這些情況,京畿地區,也不可避免地爆發了一場搶購物資的狂潮,這固然在物資供應上帶來了巨大壓力,但同樣的,也讓朝廷籍此,回收了大量銅錢。
再多的喧鬧,終有平息的一日,隨著朝廷對各項生活必備物資的指導定價頒布,這樣一股漲價浪潮也終于退去之,其后,很多京畿士民,都切身地感受到,生活成本的急劇上升,尤其是那些小市民,日子也開始難熬了。
這一場“價格改革”,基本都是在政事堂及財政司的主導下進行的,劉皇帝雖然一直關注的,但始終沒有發表看法,一直持默認態度,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只是任他們施為。
出現了問題,必需要尋求解決的辦法,而在解決舊弊過程中產生的新問題,那也只有留待以后,在一時的利弊上,總是選擇趨利避害,或采取利大弊的做法,這是劉皇帝向來提倡的。
如果說,過去大漢的繁榮是建立在龐大的農業體系上,朝廷通過對農民吸血,來維持開寶盛世的繁榮,那么從此以后,很長一段時間,矛頭將指向那些城市中的商賈、小士民及小手工業者,過去農民身上承擔的壓力,也將有一部分轉移到城鎮百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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