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劉文共、劉文潛二王到達之前,河中城已經聚集了各方代表與諸國使節,尤其是被安西剛征服不久的齊亞爾、波斯東北部、巴爾赫地區的那些貴族代表們,更是殷勤前來,為安西王賀。
過去的幾十年,在廣闊的中西亞地區,漢族繁衍生息,扎根發芽,除了與ys文明之間曠日持久的戰爭之外,屬于漢文明強勢的一面,也漸漸起到了同化作用,對于這片地域的國家、部族們來說,反對、抵抗不了,那就只有接受、歸化了。
即便那些常年角力、廝殺激烈的一線地區,包括一些阿拉伯人在內,都從事實上習慣了漢人的存在以及漢文明的傳播。習慣是一種細思極恐的事情,剝削者習慣掠奪,被奴役者習慣麻木,就連戰爭、殺戮與死亡,都是一種習慣。
漢文明的一些特色習慣,也事實上在中西亞地區傳揚開了,比如語言、文字、禮儀、服飾、歷法、制度等,還有五大節日
轄治之外,還有一些讓人意外的使者,比如鉗制著的巴格達哈里發的白益王朝,埃米爾遣使東來河中,向安西表示祝賀,同時表以彌兵和議、互不攻伐、友好往來的意思。
曾經的兩河霸主,早已是日暮西山,名不副實,內部也已是四分五裂,本身統治都是岌岌可危,在馬哈茂德兵敗之后,就更不敢東顧了。尤其在郭琚領兵,滅亡里海南岸的齊亞爾國后,雙方之間就事實接壤了。
以漢人強大的軍事實力,一旦安西再次發動西征,以兩河地區政權散亂的狀態,是根本無法抵御的。于是,白益王朝成為了ys世界,第一個同漢人王朝媾和的國家。
感其誠意,劉文澤也“仁慈而大方”地同意其請,雖然根本原因還在于,大戰之后的安西擴張乏力,需要休養生息,安定國內,并且新征服的土地、人口也需要精力去建立同化統治。
以漢文明精神為指導的中亞漢國,本質上還是喜歡種田發展,也早就過了以戰養戰的階段,從劉旻統治中后期,就已經進入到勤修內功的正軌上了,而非追求一味的戰爭擴張。而兩次大戰嚴重的損失,也讓國內那些狂熱的擴張派冷靜下來。
使者不辱使命,成功從河中帶回了“和平”與“友好”,甚至結成了通商關系,回到巴格達后收到了王朝埃米爾的厚賞。
然而,這種屈服,也極大地激化了內部矛盾,尤其刺激了那些宗教狂熱分子,也從事實上加劇了白益王朝的解體與滅亡。
同樣讓人驚訝的,還有來自遙遠的基輔羅斯使者,一行人走了數千里路,穿山地,過草原,借道烏古斯葉護國領地而來。
卻是基輔羅斯大公雅羅斯拉夫聽聞崛起于中亞的漢文明國度后,生出了強烈興趣,專門派使者前來聯絡,歷經辛苦之后,方才抵達安西,恰逢漢伊大戰,見證了安西取得的輝煌勝利。
當下這個時代,在歐亞大陸的邊緣地帶,由維京后裔結合東斯拉夫人形成的羅斯文明正處在一個繁榮的階段,對這個數千里外的蠻夷國度,劉文澤的興趣并不是很濃厚,不過有朋自遠方來,雙方也沒有什么禮儀沖突,還是予以使臣禮節招待,讓其感受了漢家文化禮儀的獨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