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真是盡責啊!”站在河岸,能感受到水流撲騰而來的震動,劉承祐夸了他一句。
聞言,王峻嘴角泛起一點自得的笑意,說話倒挺謙遜:“末將只是略盡本職差遣罷了。”
聞言,劉承祐卻是嘆了句:“方今天下,道州節度將校職掌吏員,能盡本職者,又有幾人?”
河邊風大,雜音甚多,說話都得扯足了嗓子。二人步至后方的一處棚寮敘談,劉承祐問:“有將軍在,渡河之事,料想無虞吧?”
提及此,王峻語氣很肯定:“軍中未有重械,只要天公作美,明日一日可渡!”
“將軍真干才!”
“殿下謬贊。”
透過草席簾子,眺望北面,哪怕視線晦暗,對岸的德勝北城輪廓依稀可見,王峻說道:“郭家養子有大功,保住了德勝口,否則,平叛戰局必然糜爛,也不會有我軍今時從容渡河了。”
聞言,劉承祐順著他的目光向北望去,想了想,說:“將軍對軍機事務一向頗有見解,不知你對鄴都的戰局,有何見解?”
“殿下這是在考末將嗎?”王峻扭頭看著劉承祐,笑問。
“想聽聽將軍的看法。”
“以殿下的英明,對鄴都局勢恐怕早洞若觀火,爛熟于心了吧。”王峻卻是先吹了劉承祐一句,然后篤定地說道:“杜叛已是窮途末路,官家親提國中精銳北上,一旦兵至,鄴都旦夕可下!”
“將軍何以如此篤定?”
王峻直接答道:“朝廷不得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