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不看好此次援應前景?”朱元問。
還是搖了搖頭,許文禛沉默了一會兒,道:“壽州之地終不可失,失則整個淮南難守,救,當然要救的。然而,卻不當如此急躁了!前番既秉持穩固江防之策,如今卻又急于進兵,軍略如此紊亂,必然失當!”
聽其解釋,朱元說道:“朝廷另又考量吧!壽春圍城業已兩月有余,糧道斷絕,軍心恐怕難振,縱使有何公忠守,只怕也難抵擋多久!”
“只是朝廷用陳覺為主將,卻是有欠考量!”朱元又嘀咕道。
見朱元言語間,屢屢對陳覺不敬,許文禛忍不住提醒其道:“我知你與陳覺有隙,但不管如何,陳覺終究是主將,對于朝廷也是忠心的,身為下屬,怎可挾私憤而怨主將。大軍已發,我等還當同心同德,以抗漢軍啊!”
聽許文禛這般說,朱元稍有不樂,但見其一臉正氣,不由短了氣勢,拱手道:“許公高義,顧全大局,而忍小辱,在下不如,受教了!”
“只是,在下還是覺得,當以許公統軍!”
人家這般捧自己,許文禛也不好過于苛責,想了想,道:“漢軍戰力雖強,但如以軍力,仍是我軍占優。又熟悉地利氣候,經一冬的休整,而漢軍則屯兵堅城,軍心士氣必有所挫傷。只要按照詔意,穩扎穩打,不急戰浪戰,即便不能退漢軍,但打通壽春糧道,與守軍取得聯系,還是有機會的!”
“但愿如此吧!”
在壽春,劉承祐一番攻心疲敵的策略下來,士氣也調動至最高,都打算下達總攻破城的軍令了,南唐進軍的消息傳來了。
聞之,大喜。壽春城遲早可破,畢竟是塊硬骨頭,但聚殲唐軍的機會,卻是難得。原本,劉承祐都做好盡取下淮四州,然后再南下去碰南唐的沿江防線。
面對唐軍的動作,劉承祐還是有些意外的,不過,根據金陵傳來關于南唐朝廷的消息,也就沒有那么難理解了。
御帳中,聽完李少游的匯報,劉承祐嘴帶消息,微微感慨道:“原本只是閑布一棋,并未期待有多好的效果,沒曾想收獲還是令人意外。所謂捧殺,所謂言語如刀,此‘刀’雖未殺人,卻已誅心!”
李少游忍不住附和道:“偽唐主李璟素以寬謹聞名,厚待臣工,然實為嫉賢妒能,眼耳昏聵,僅以流言,便生疑忌。由此可見,李璟非陛下之敵,大漢必奪其國!”
“如此說來,李璟算是重掌大權,過問軍事,宋齊丘已無實權?”劉承祐再問。
“是的,宋齊丘幾成顧問,在金陵朝堂,穩定人心!”李少游說:“李璟以皇太弟李景遂、齊王李景達,協理軍政!”
“天助我也!”劉承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