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近年來不安分了,在于利益之爭,其族地,草木茂盛,通過砍伐林木,售賣材植,其利甚多。然而,在后來朝廷出臺了一部限伐令后,這矛盾也就產生了,畢竟斷了人家的財路。
“山林水澤,皆陛下所有,陛下不允他伐,他還敢違逆,臣去之后,必然好生教訓此獠!”史弘肇殺氣騰騰地說道。
“朕這畢竟是斷了他們一條財路,事出有因,朕可以諒解,不過聚眾生亂,卻是必須施以懲戒的!”劉承祐這么道。
說到這兒,劉承祐又看向史弘肇,道:“朕的限伐令,不是完全禁止砍伐,而是禁止濫砍濫伐。朕的苦心,唉,罷了,軍事上的問題,就交給史卿了。至于其他,朕另外安排人,支持你!”
“是!”見劉承祐興致突然轉低,史弘肇不得其由,但還是恭聲應是。
事實上,對于很多人而言,皇帝針對隴右地區的“限伐令”,都覺有些莫名,甚至有不少提出反對的。在他們看來,水草茂木,乃是天賜,供人取用,戎人多仰其利,朝廷強行來這么個政策,必然會生亂,這不,果然出亂子了,尚波于只是其中較大的一支。
劉承祐呢,也算是從中汲取教訓了,有些政策,別看利在千秋,卻實實在在,不合時宜。甚至于,在隴西伐木盈利的,可還有不少漢人,一些巨木,是上好的建筑材料,運到大城,就能賣個好價錢。
但如果讓劉承祐迫于壓力而取消限制令,那也不可能。只是,在這么個時代搞水土環境保護,代價真的不小,還有得劉承祐頭疼的。
“朕拜卿為隴西巡檢使,節制諸軍,制書稍后即下!”拋去腦中的雜念,劉承祐看向史弘肇,對他道。
“謝陛下!”史弘肇重重地抱了個拳,甚至砸出了些煙塵,道:“臣何時赴任?”
“不急!”劉承祐擺擺手,說:“等一個人來京!”
“何人?”史弘肇有些摸不著頭腦。
“河東道布政使史德珫,回京述職!”劉承祐注意著的史弘肇的表情,輕聲道。
史弘肇先是微訥,旋即反應過來,拜道:”謝陛下!“
“你們父子也有些年頭沒見過面了,趁著這個機會,好生敘敘親情!”劉承祐關懷道:“朕還得感謝史卿,給大漢培養了一個能臣啊!”
史弘肇之子史德珫,為人正直,有見識,秉公理,歷任諸道,為政能力也鍛煉出來了,累至高官,名聲口碑向來不錯。此番回朝,應當另有重用了。
“此去秦隴,又是千里迢迢!史卿還當保重啊,這些年來,老臣逐漸凋零,當年元勛,也陸續殞逝,每思及此,朕這心中也分外悵惘啊!”劉承祐又突然感慨道,十分動情的樣子。
見狀,史弘肇也頗受感染,一雙老眼中露出追憶之色。看了看皇帝,略作遲疑,拱手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此時講來,是否恰當!”
見他這副小心模樣,劉承祐突然也了興趣,微微一笑,示意道:“講!”
史弘肇說:“涇渭兩州,尚有兩名開國老臣......”
他這么一提醒,劉承祐當然也反應過來了,雖然印象已經有些模糊。有些意外的,是蘇逢吉與楊邠還活著。
更意外的,是史弘肇竟然主動為二者出言求情了。要知道,在漢初混亂的政壇上,大部分的時候,手掌大權的史弘肇對楊、蘇這樣的文臣是極其鄙視的。
時間的力量太強大的,能改變太多人或事。
或許是給史弘肇面子,又或許是念舊了,劉承祐讓人去查察兩件事,一是楊邠的情況,二是蘇逢吉這些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