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見過的人,沃切爾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他不但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對方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坐在他的身邊。
不過沃切爾在這一世的記憶里,并沒有和這樣疑似上流社會的人物有所來往。
“請問閣下是?”
青年理了理他脖子前的白色領結,鄭重其事的介紹道。
“我的全名是達斯·貞·蘇德尼姆,別人一般稱呼我蘇德尼姆先生,不過您的話,叫我貞就好了!”
沃切爾不著痕跡的又看了對方一眼,在他聽見對方全名時,對方的身份從疑似上流社會的人物,變成了實打實的貴族。
在荷魯斯內遜帝國,只有貴族會起三段式的名字。
第一段是族姓,第二段是真名,是貴族特有的名字,通常只有親近的人之間會互相稱呼,一般公民沒有貴族的許可,是絕對不能直呼對方真名的。
第三段才是一般人可以對其稱呼的名字,而且通常在稱呼的時候,還要加上“閣下”或者“先生”之類的敬稱。
“貞先生,昨晚的考核……”
蘇德尼姆輕輕揮手,打斷了沃切爾的話。
“不是說了叫我‘貞’就好了,還要加先生干嘛?”
他拉開一張墊著絲綢的靠背椅,優雅的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大家都被您嚇了一跳呢!您的申請書上寫的是【腹部持續劇痛的快速手術處理法】,不過我覺得改成【**人解剖技術與研究】會比較恰當,總而言之,大部分人覺得您進監獄會比較合適。”
說到這里,對方故意停了下來,單手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望著沃切爾。
以沃切爾的智力水準,自然看得出,對方等著他大驚失色六神無主饑不擇食的向他討饒。
這種拙劣的交際伎倆,以沃切爾的眼界和心性,自然是感到相當不屑。
但眼下這個情況,他也不能明著說“我知道你想跟我互相利用一把,有什么條件趕緊講,別TM跟我墨跡。”
沃切爾只能裝出一副僵硬的樣子,以一種哄小孩的心態,給對方喂話道。
“可能是某些方面出了點意外,但是我希望您能看到我的……”
還沒等沃切爾說完“價值”二字,對方便心滿意足的打斷道。
“不過,”蘇德尼姆把這兩個字說得很重,顯然是有意說給他聽的,“我非常欣賞您別具一格的才華和獨特的智慧,像您這樣的人物,進監獄當四等民,實在太可惜了,所以我力排眾議,為您爭取到了【真理求知會】的席位,順手把那個三等民的后事處理了。”
聽對方的口吻,似乎前者操作起來比后者還要麻煩點。
看見對方再度停下,微笑著看著自己,沃切爾知道自己又要展示一點姿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不斷說服自己“就當是陪小孩玩過家家吧”。
要不是沃切爾上輩子太心高氣傲,拒絕了所有試圖招攬他的勢力,他也不至于在研究敗露后,被一管氰化鉀,送去見真知之神。
盡管在心中已經將對方定位成“智力水準平庸且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低素質貴族”,沃切爾還是擠出了一絲僵硬的微笑,強行感動道。
“您高人數等的眼界格局和開闊寬廣的心胸,著實令人欽佩,在下真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