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貞的抱怨,沃切爾倒是沒什么感覺。
他看得出【異端審判庭】過度膨脹的自主權,給這些身為人上人的貴族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二者之間的摩擦恐怕也是暗流涌動。
不過階級、陣營這種東西,沃切爾沒有太大的代入感,在他看來,身份這玩意總是會變的,他想把握住的,只有那些亙古不變的知識與真理。
隨手把徽章放進口袋里,沃切爾將門口掛著的OPEN翻了個面,轉成了CLOSE。
然后對著貞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晚點回。”
聞言,貞立刻緊張兮兮的詢問起來。
“什么事?你該不會真要加入那幫蠢貨吧!”
沃切爾在心中不屑的嘀咕一聲:毫無邏輯的感性思維。
“別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沒那個打算,你趕緊回去吧,授課時間已經結束了。”
聽到沃切爾做出保證后,貞松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塊精雕細琢的華美懷表,看著表上的時間,對沃切爾囑咐道。
“現在是6點18分,希望能在8點鐘的餐桌上見到您。”
看著貞在仆人的簇擁下離去,沃切爾松了口氣,像一個饑渴的癮君子,從暗處取出一個玻璃罐子,迫不及待的將其打開。
玻璃罐中,盛放著的是幾塊染有血跡的殘破布片。
布片上鮮艷欲滴的血色,給人一種正在流淌的詭異錯覺。
沃切爾取出一瓶生理營養浸泡液,將其倒入罐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在在一瞬間發生了,整個罐子充斥著血色,里面的液體開始不斷滾動沸騰起來!
此刻呈現在沃切爾面前的,仿佛是通往地獄的火山口,在不斷翻滾著血紅的巖漿。
感受著罐中物質的濃郁生命力,沃切爾深吸了一口氣。
之前的驚鴻一瞥,讓他明白了其中蘊含的巨大危險。
這些詭異的血跡,顯然蘊含著超乎尋常的巨大奧秘,與不可預知的恐怖。
若是繼續用【觀察之眼】解析其中的信息,必然要冒著被血色漩渦吞噬的風險。
不慎進入漩渦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謎。
退卻還是探索?
人生來就是有好奇心的,知識與經驗,很多時候其實只是人們滿足好奇心的副產品。
好奇心,是驅使人類在黑暗中前行的本質。
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未知前,恐懼會讓人壓制那份好奇的熱情,產生名為理智的東西。
沃切爾是個理智的人嗎?在面對凡俗中各種無聊之事時,他的確是的。
但在充滿禁忌知識的未知面前,他從來不是什么理智的人,他是瘋狂的人。
瘋狂,是一把能夠解開恐懼枷鎖,釋放好奇的鑰匙。
手握鑰匙的沃切爾,毫不猶豫的摘下眼鏡,邁入血色的未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