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園正門口。
有兩個“男子”亭亭玉立。
她們一人穿著白袍文衣,一人穿著書童布衣。
前面穿著白袍文衣的人,比后面的書童可是要矮半個頭的,略顯嬰兒肥的臉上還有些稚氣。
白袍文士手上拿著一把羽扇,輕輕扇著風,當然,多時這個扇子是擋住她的臉的。
布衣書童手上拿著如意食盒,此時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么。
“公主”
“叫我郎君。”
碧玉宮女翻了翻白眼,只得道“郎君,我們這般過來,那家伙可會覺得公郎君是跳脫輕薄之人,萬一”
“倒是看看,那家伙可敢如何”
廣平公主哼哼唧唧兩聲,只是這哼唧聲沒有持續多久,她身上的氣勢忽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急轉彎,如盛氣凌人的寶劍,變成焉了的氣球。
院門開了。
金谷園院門大開,王生的身子是第一個從里面探出來的。
廣平公主連忙轉過身去,臉撲的一下紅得跟一個紅蘋果一般。
“郎君,你方才說你不怕的,現在卻怕成這副模樣。”
“誰說我怕了。”
廣平公主咬了咬牙,用力的跺了跺腳。
“我只是,只是”
廣平公主說了半天的只是,最后變得十分氣惱。
“碧玉姐姐,你這是在成心氣我。”
碧玉宮女捂嘴一笑,眼睛都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郎君,小人可是你的伴讀書童啊”
“你”
廣平公主被碧玉宮女氣得嘴都要歪了。
而另外一邊,王生出了金谷園的大門,很快就看到門口異常的兩人組。
只是他還沒有過去,便只聽到外面有人驚叫一聲。
“郎君,家父是冤枉的,還請郎君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在下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郎君的。”
在王生不注意的時候,門口眾多的車馬之間,卻是跳出一個錦衣青年。
王生眉頭一皺,而趙猛的反應速度更快。
別看他大只大只的,速度可是絲毫不慢。
那錦衣青年還沒來得及撲倒王生身上,便是被趙猛一腳踹飛了。
“噗”
一口心血,直接被趙猛給踢出來了。
“不識好歹的東西,主家也是你碰得的”
王生眉頭輕輕一皺,對著趙猛揮了揮手。
若是孝子的話,倒是可成一段名聲。
“你父何人”
那青年手捂著胸口,臉上痛苦萬分,但是見到王生有對他說話的意思,他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也顧不得胸口上的刺痛感,連忙跪伏下去。
“家父是魯郡公家丞,還請郎君大發慈悲,救家父一命。”
嗯
王生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可知這魯國郡公,乃是賈謐”
那青年一臉的苦色。
“這個小人如何不知”他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苦笑說道“若非是與魯郡公有關,家父區區下九品的小吏,如何會被人死抓著不放。”
“魯郡公的家丞,可非是小吏。”
宰相門前七品官啊
“你下去罷,救你父親的事情,恕在下可力所不能及。”
王生眼睛已經轉向廣平公主那邊了。
“還請郎君救命。”
錦衣青年哀求般的痛吼一聲,說著整個人都撲王生身邊了。
趙猛作勢要再給這家伙一腳,不過被王生制止了。
這再一腳下去,恐怕他命都要沒了。
“此處人多口雜,便是我想幫你,也幫不成,況且,此處也非是濟世堂,若是今日我幫你,來日便會有千萬個你。”
王生在他額頭上輕點三下,便朝著廣平公主那邊去了。
至于他能否會意,那便是要靠他的本事了。
想著,王生心里也有些舒暢了。
這菩提老祖的方法,挺不錯的嘛。
那青年看著王生逐漸遠去,好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但他的眼神,卻是發著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