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司馬遹又不愿意。
“這如何是在削藩這不是在助藩”
要不是知道王生的為人,司馬遹都要以為王生是諸王派來忽悠他的人了。
“殿下實在是誤會臣下了。”
王生接著說道“齊王,河間王,長沙王,皆是在封地中經營多年,他們在封地之中,說的話恐怕是比殿下的話還要有用的,但是換了一個封地,那就不一樣了,換的封地雖然大了,人也可以給多一些,但是,要想經營成諸王封地之前那副模樣,需要時間。”
王生頓了一下,再說道“算他們搬遷封地趕路三個月,之后,到了新封地之后,最少要經營個年,才有之前的成效,而殿下只需要在年之內,再給他們換一處封地即可。”
這換來換去的封地,可以把體弱的諸侯王耗死在路上,可謂是殺人不見血。
體強的諸侯王,也變得體弱了。
一邊,司馬遹的眼睛已經是開始發亮了。
而坐在王生側畔的王導,后背卻是一涼。
王生的計策,就是用小利來誘惑諸侯王,一旦諸侯王被這更多的封地,更多的人口誘惑住之后,他們便被司馬遹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首先,如王生在上面所言一般,諸侯王換封地,需要時間,經營封地,需要時間。
而司馬遹在朝堂之中,只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便可以穩住局勢,到時候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諸王。
之后,給尚未站穩腳跟的諸王,再換一次封地。
而且這個封地還可以換成小封地。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王侯即便是心中不悅,恐怕對司馬遹也構不成威脅了。
首先他封地根基不穩,便是要起兵,也召集不了太多的兵卒。
基本盤還沒有大好,就去打仗,沒人會跟。
而當這些諸王再次改換封地,司馬遹便可以故技重施。
一年之內換一次封地,一年之內換兩次封地,一年之內換三次封地
讓這些諸侯王,整日都在奔波之中,達到耗死所有諸侯王的目的。
當然
到司馬遹掌握大局之后,便可以挑去刺頭,剩下幾個中庸的,讓他們安穩的過下半輩子。
也算是為皇族留下血脈,不至于像曹魏一般,被外人篡權,皇族居然無人發聲。
王生的這個計策,比之西漢的推恩令來的更激烈一些,優點便是很快便見效。
當然,比之漢景帝時的削藩,王生的削藩策又要懷柔不少。
是處于兩者之間的削藩之策。
聽到王生講到最后,司馬遹重重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塌,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郎君之才,比之蜀漢諸葛孔明,亦是不逞多讓,如此殺人不見血的計策,這天下人,恐怕也只有郎君一人想得到了。”
王生輕輕搖頭。
“此計非是臣下所想,乃是殿下英明所致,臣下不過是添磚加瓦小功勞而已。”
這種功勞,王生是不要也罷。
司馬遹卻是輕輕搖頭。
“孤對于有功之臣,想來是不吝嗇封賞的,待國喪一過,孤便許你婚事,讓你也做一做皇親國戚。”
這算是承諾了。
王生對著司馬遹行了一禮,說道“臣謝過殿下,不過”
王生眼睛閃了閃。
所謂仇不隔夜,那個五大監之一的內監,貪墨了他在金谷園的財寶,要他把這口氣咽下去,是不可能的。
王生年紀輕,底子薄,但如司馬遹需要立威一般。
他王生同樣也需要立威。
不然,哪個阿貓阿狗都覺得他王生是可以隨意揉捏的。
而王生就是要告訴這些人。
他王生,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欺負的。
要想欺負。
可以。
付出代價。
那種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而且
表現得太過于完美,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什么”
司馬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王生了。
這般聰穎人物,將他最大的煩惱給解決了,司馬遹現在的興奮之情,是溢于言表的。
心情愉快,自然要辦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