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廣元侯西征辛勞,朕放了他十日假期,這金口玉言,豈能在這個時候將他召見過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陛下何至于在乎這面子上的事情。”
司馬遹卻不這樣想。
“朕身邊有英才無數,莫非還不如一個廣元侯的,一個中書監不行,再加一個尚書臺,再不行,加一個門下省,再不行,讓太學的人也來論一論。”
王惠風對著皇帝行了一禮,說道“但這畢竟是皇家私事,最好還是風波弄得小一些。”
“朕倒是覺得,應該弄得越大越好。”
在這個時候,王惠風眼睛微微眨了眨,心中頓時有主意了。
“陛下不好召見廣元侯,但是臣妾卻是可以召見廣元侯的,陛下不是有意盡快定下廣元侯與廣平公主的婚事嗎可以用此事來召見廣元侯,屆時陛下突然來訪,順口問幾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咳咳。如此好像有些不妥。”
話雖如此,但是皇帝臉上很顯然露出意動之色。
“不如便在今日”
“不急。”
皇帝輕輕搖頭。
“先等等,興許中書省的這些人會想到辦法,之后若是再找不到辦法,將廣元侯召見過來也不遲,再者說,那常山王敢當著朕的面行兇,也讓他在廷尉獄好好待著。”
“照說常山王的風評也不錯,為何會做出此等事情,若是說縱馬司馬門還能說是意外,那這個當著陛下的面行兇,這就有些說不過去的。”
司馬遹輕輕笑了笑,說道“天下宗王,真正將朕放在心上的,可沒有幾個,再者說,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皇帝能夠得到消息的方式有很多。
他知道的事情,比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是要多得多的。
他之所以沒有太快處置常山王,也有這方面的想法。
皇帝是不急,但是中書省中卻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成一團了。
中書令,中書侍郎,還有一干的中書舍人都將嘴閉上。
在這樣下去,莫說是三日,便是三十日也是沒有結果的。
“我屬了兩份奏章,諸位看一看。”
從事將梁王手上的奏章拿到中書令何劭手上。
何劭輕輕翻動,接著將奏章交到王導手上,最后再交給中書舍人。
眾人傳閱之后,皆是沉默。
眾人沉默,梁王嘴可是沒有停下來的。
“都說說罷,選一個,然后我們中書省的人簽上名字,遞上去給陛下,也好交差。”
眾人互相對視,最后還是何劭先站出來。
“監尊,如此,恐怕太快了一些,還許我等斟酌斟酌。”
司馬彤卻是瞟了何劭一眼,道“想再多,也是無用的,口都不開,如何有主意”
王敦卻是開口了。
“此二者,皆有利有弊,還請監尊聽我一言,等上兩日。”
“等兩日”
王敦點頭。
“兩日,時間并不長。”
“兩日后,你有計策”
“這誰都說不準。”
梁王沉思,最后點頭。
“可。本王等你兩日,兩日后,你最好拿出計策出來。”
言外之意,像是把這件事交給王敦了一般。
王敦嘴角抽了抽,卻也不得不輕輕點頭。
“多謝監尊。”
這兩日內,他要見個人。
而一連兩日,平靜的皇宮,平靜的洛陽,讓原本想要看大戲的人,著實是驚掉了下巴。
雷霆聲大,雨卻下的小。
但天下人都知道,這小雨會不會成暴雨,也是一件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