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李庠又像是一張旗幟一般,在羌人中太引人注目了。
既然是難民,就去做一輩子的難民。
有這一面旗幟的出現,對趙廞來書,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趙廞便找了個理由除去李庠。
原本以為如此一來,這益州的羌人,便難成氣候,會被他予取予求。
不想益州的羌人卻喋血異常,剛猛異常,當即又出了個李特,在綿竹大亂。
原本是數千羌軍的,只是轉了幾圈,便成了數萬羌軍了。
威勢一時無兩。
趙廞連忙讓自己的心腹長史費遠,督護常俊派兵兩萬精兵前去鎮壓。
雖然雙方的人數相同,但趙廞這一邊都是中央正規軍,甲胄與兵刃皆有之,雖然訓練不多,但比之那些剛剛成為士卒的羌人來說,還是要精銳許多的。
李特不敵,當即北逃。
一路上攻城略地,占據了武都郡與陰平郡。
此二郡由于靠近雍州,因此羌氐流民是最多的。
李特一路北上,反而是手下數萬人,變成了快十萬人。
原本趙廞是要與漢中郡太守一道,將益州中的血瘤挑破的。
但是,南中與漢中,突然都傳來了噩耗,一時間,讓趙廞對李特的軍事行動為之一懈。
漢中,河間王司馬颙在朝廷的命令下,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陳兵漢中,一時間,原本聚集起來,要對李特動手的大軍,便只能回防漢中。
而南中,荊州與許昌宛城一同到來的援軍,在耿滕的引路下,直取了巴陵郡,江陽郡,朝著成都直接打過來了。
南邊無人可守,北面重兵壓境,還有十萬羌軍虎視眈眈。
這當真是內憂外困。
趙廞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前前方的戰報。
但是不聽,不代表沒有。
掩耳盜鈴,終究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長史費遠,督護常俊,還有蜀郡太守李芯,現在都在眼巴巴的看著趙廞。
“牧尊,這我等該如何是好”
督護常俊長得十分清秀,然而此時這張清秀的臉上,卻是刻滿了恐慌之色。
“如何”
趙廞現在表面鎮定,但心里已經是十分慌張了。
這種情況下。
他能如何
所謂之內外交困
但,作為話事人,他肯定是要出來說說話的,為了穩定軍心,便是吹牛,都要把牛吹到天上去。
趙廞緩緩開口。
“此時外敵當前,自然是御敵,我手上有數萬大軍,又有地形之利,耿滕老兒豈是打得下來,我聽說河間王與陛下有隙,只要我派人前去見河間王,漢中之圍可解,如此,我手上便又能多出數萬大軍來了,不僅如此,那李特不過羌人而已,我許他官位,爵位,美人,不信這李特真的是想為李庠報仇。若是李特歸于我手,那么,南邊的幾萬人,便不足為懼了。”
現在局勢雖然很是糜爛,但被趙廞一頓分析之后,眾人好似能夠從這紛亂的亂世之中找到一絲可能。
一絲勝利的可能。
費遠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此時倒還沒有真正到事不可為的時候。”
是啊
還有機會
但蜀郡太守李芯臉上的表情卻沒那么好看。
“聽說羌人重兄弟情誼,牧尊將李庠殺了,李特若是想要在羌人中立足,必須要報仇,能不能說服李特,又是一回事,以我對李特的了解,他必不可能向牧尊妥協的,所謂痛打落水狗,牧尊如此處境,李特豈會前來求援”
“其二,河間王雖然與陛下有隙,但亦是鎮守一方的諸王,牧尊如今是反了陛下了,河間王便是膽子再大,恐怕也不敢直接與牧尊交流,陳兵漢中的士卒也不可能撤去,更不可能為牧尊所用,而牧尊若是將漢中重兵撤出,一來李特必定出動,二來河間王也會應聲而動,現在牧尊對河間王來說,最大的好處,可能就是功勛了。”
言外之意,趙廞拿不出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