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權力,自然一切都有了。
且不說廣元侯現在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多少人想要巴結他。
區區田地,廣元侯自然是不看在眼里的。
再說這石崇的金谷園,加之附近的田地園林,不管從哪方面看,廣元侯都不是缺錢的人。
“既然不是,荀公覺得我家君侯會消氣”
“這個”
荀藩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閣下欲我如何致歉,便直說了罷。”
齊王現在聲勢很大。
但畢竟是造反的事情,荀藩并不想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面。
第一個籃子,自然就是齊王這個籃子了,這第二個籃子,明顯就是這廣元侯這處了。
是故。
廣元侯,他也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我倒是不要荀公的錢財,也不需要荀公的田地,更不要荀府的美姬侍女,我只想要問荀公一個問題。”
問題
荀藩愣了一下,再看了張賓一眼,面色不變的輕輕點頭。
“你說罷。”
張賓點頭,說道“荀公今日如此,可是這潁川,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
這張賓,果然不是易于之輩,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便讓他將事情猜出個七七八八。
“這個”
張賓眼神閃爍,再說道“荀公只需說,有還是沒有。”
他說有還是沒有,也不算是泄露大事了。
荀藩想了一下,最后點頭。
“潁川確實是發生了大事。”
既然這句話都說了,荀藩也不介意多說幾句。
“先生在潁川屯田,恐怕是不行的了,我勸先生等人快些離開潁川,回到洛陽,不然,恐怕是有性命之憂的。”
性命之憂
張賓瞳孔微縮。
“多謝荀公告知。”
張賓對荀藩行了一禮。
“既然如此,這兩百頃土地,也免了,恐怕荀公所言之事,是變天的大事,今日你荀府待客,恐怕也是被外人所知的,放心,我回府內,定然讓荀公難堪。”
“這”
荀藩覺得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說。
但是面前這個張賓,怎么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般
“先生,我”
張賓輕輕擺手,說道“不需再言。”
張賓的這句話,倒是將荀藩肚子里想要問的話給堵住了。
兩人回到待客廳,荀藩面無表情,而張賓則是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
“既然荀家如此待我,今日之事,我必定稟明廣元侯,你那兩百頃地還是省一省罷,告辭。”
此話說完,張賓直接告辭,甩頭邊走。
滎陽鄭氏士子對著荀藩啐了一口唾沫,輕視道“原來潁川荀氏,也不過如此。”
“我呸”
這十幾個士子,一個一口唾沫,差點沒把這待客廳給淹沒了。
不用想了,今日之后,這潁川荀氏的名聲,算是發臭了一些了。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一來,齊王對他荀氏,也不會有猜忌了。
“兄長,方才你與那張賓出去說了什么話為何一來,他就如此怒氣沖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