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敷衍了一句,理應是不會與自己說話的才對。
王生的敷衍,其實表明不想和你說太多話了。
這卞粹還與他說話,不是聽不懂王生的話外之音,就是有其他的意思在其中了。
王生傾向于后者。
或許是張華得想法有了什么變化也說不定
“益州的事情,已經是解決了,至于這鄴城的事情,陛下英明,自然也是會解決的,不過是吊梁小丑罷了,不值得太過于緊張。”
王生這句話與前面一句相比,就正式多了。
“君侯果然慧眼,我那岳丈,也是如此說的。”
果然,彎來繞去,還是說到了張華身上。
“張公現在身子可還硬朗”王生王生自然也是順著臺階走了。
卞粹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多謝君侯掛懷,岳丈大人身子硬朗得很,只是閑在家中,如今也寫起詩來了,岳丈他可是一直提到君侯的,說起賦詩,恐怕這洛陽,或者說這天下,都找不到比君侯更加厲害的人了。”
“張公文賦,小子如何比擬得過,這樣吧,本侯也有些時間沒有去見張公了,過幾日,便去拜訪張公,你看可好。”
卞粹重重點頭,心想與聰明人說話,果然是夠簡單的。
“那就這般罷。”
站在王生前面的,是王導,此時他轉頭看向王生,笑著說道“既然要去拜訪張公,不如多算我一個如何”
聽到王導這句話,卞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戛然而止。
王生臉上卻笑得更歡暢了。
“茂弘兄于我同去,那自然是極好的。”
就在王生還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大內官尖利的聲音也是在大殿中回蕩起來了。
“陛下到”
大內官的聲音響了之后,原本嘈雜的太極殿,現在頓時變得安靜起來了。
而皇帝司馬遹,身穿著紅色龍袍,緩緩得坐在龍椅之上。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司馬遹看起來是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臉上黑眼圈極重,這柔弱的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實際上,司馬遹確實是被掏空了,為了演戲演的像一點,也讓宗王相信他對此事是不上心的,他昨夜,可是十分瘋狂的。
“眾愛卿平身罷,今日朕讓諸位過來,可知曉是何事”
太極殿中眾人,大多都是知道今日早朝的目的的。
“啟稟陛下,恐怕是魏郡鄴城的事情罷”
在這個時候,尚書令王衍站了出來。
若是換在之前,第一個說話的,不是趙王,就是張華,司馬干等人,但是現在的瑯琊王氏已經是今非昔比了,是故這說第一句話的,就變成了他王衍了。
“不錯。”
司馬遹輕輕點頭,他此時彎著腰,低頭看著殿下群臣。
他所在的位置是比臣子站的位置要高十幾個臺階的,因此即便是彎著腰,對殿下群臣已經是俯視的姿態。
“朕聽聞消息,說是魏郡鄴城有匈奴人作亂,聽說是并州五部,還聽人說,劉淵亦在其中,之后又聽人說,此事是陳留王曹奐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復國曹魏,諸位如何看”
司馬遹說完話,眼睛就開始盯著群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