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一般。
“依老臣看,陳留王應該沒有這個膽子,老臣與陳留王也多有相交,知曉陳留王的為人,他對權位,是沒有多少興趣的,此事,恐怕有蹊蹺。”
敢在太極殿中如此說話的,這個人自然就是平原王司馬干了。
在朝會中說話,一方面是闡述自己的觀點,但是在另一方面,這也是證明自己地位的好方法。
譬如一般臣子,只要不是非常著急,有大事,或者是腦袋被驢給踢了的人,這前面的幾句話,都是等前面的人說完再來說的。
這是對權位高的人的尊重,也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尚書令王衍與平原王司馬干都說了話,燕王司馬彤自然也是不甘為人后的。
“陛下,不過既然事情確實發生了,我看我等還是要盡快將此事壓下去,不如發令并州刺史,對并州五部進行管束,冀州并州幽州也派些人過去,鎮壓此事。”
司馬彤看著司馬遹臉上有些無動于衷,再在后面加了一句。
“這鄴城畢竟事關重大,且此事又與陳留王有關,陛下可不能對此事太過于輕視。”
聽到司馬彤這句話,司馬遹總算是點了點頭,也算是對司馬彤的回應了。
司馬彤,司馬干,王衍三人都說完話了,朝堂之上,沉寂了一小會。
大佬們都不說話了,現在是普通臣子表現的機會了。
當即便有一個臣子站出來,說道“曹魏妄圖逆天而行,此事若是不早些解決,恐怕再拖下去,會生變。”
司馬遹嘴巴微微翹起,他換了一個坐姿,問道“諸位許多人都說要解決鄴城的事情,請問,如何解決”
“自然是發兵了。”
那個臣子繼續說道。
“只是去歲征伐齊萬年,國庫已然是空虛了,現在要對付鄴城的叛逆之人,國庫無糧無財,如何能夠出兵”
王生的這句話讓那個臣子愣了一下,他一時間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只好退下了。
“爾等的政見,若是請戰派的,說了自己的緣由,觀點,也需把解決的方法說出來。”
司馬遹這句話說完,朝堂之上又是冷靜了片刻。
“陛下,臣有話說。”
讓王生措手不及的是,這個有話說的人,居然是卞粹。
平時這個卞粹作為張華的女婿,在張華倒臺之后,一直都是十分低調的,怎么到現在就變得高調起來了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王生從其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司馬遹看著卞粹,心中也有些詫異。
“你有話說,大可講出來。”
“諾。”
得到皇帝允諾,卞粹馬上將張華此前吩咐他的話說了出來。
“鄴城動亂,陛下不可操之過急,得再看看,看事情是否有變,并州五部的匈奴人是此前曹魏便安置下去的,對曹魏,自然是有些恩情的,但是我大晉歷來已經數十年,這些匈奴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誰才是主人,能讓這些匈奴人奮不顧身,恐怕這后面,是有外力的。”
卞粹的這句話,讓司馬遹眼睛微微一亮。
他自然知道這番話自然不是卞粹能夠說出來的。
這卞粹后面是有高人指點的。
至于這個高人,自然就是張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