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侯
密信
這兩個詞,頓時讓司馬冏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你與我仔細的說。”
“諾。”
齊王的興致突起,這自然是一個好消息。
這說明,自己并非是在造勢,而是順勢而為。
齊王現在對潁川太守陳匡的意見,已經是太大太大了。
現在根本就不用自己來造勢,自己來順勢而為即可。
“在審問這些細作之后,我等得到他們的口供以及廣元侯的信件,口供信件皆是在此。”
潘岳從袖口之中將信件與口供拿了出來。
齊王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臉色變幻不定。
原本就是黑鍋一樣的臉色,一會是變得青紅,一會是變得煞白,一會又是鐵青。
當真是在臉上開了染坊一般。
“這個陳匡,當真是該死”
王生給陳匡的信件,便是詢問齊王除了洧倉守備松懈之外,還有哪些地方的守備是比較松懈,可以攻打的地方。
其間洋洋灑灑的文字,皆是在贊美陳匡與廣元侯之間的友誼的。
當然,在王生的故意為之之下,信件之中,對齊王更是加貶低,各種罵人的話,是輪番上演。
“彼其娘之,氣煞我也”
呼呼呼呼
齊王司馬冏劇烈呼吸之下,才穩住了自己,讓自己不至于被活活氣死。
“這個陳匡,與我一道的時候,講的話皆是漂亮話,但是與廣元侯的書信,皆是辱罵本王的言語,當真是背主求榮,背主求榮”
這信件中罵人的話語,王生是以這種口吻說的齊王再怎么不濟,也是大晉宗王,怎么能言其斷脊之犬齊王妃也稍有德名,如何能心中肆意侮辱呢
諸如此類的話語,表面上是王生在罵齊王,但是司馬冏看起來,這分明就是這個陳匡在罵他。
而且罵的連對面廣元侯都看不下去了,可見這陳匡罵人的言語有多粗鄙了。
齊王在這個時候要是還不生氣的話,那他就是泥人了。
“來人,將潁川太守陳匡叫過來,本王有話要問他。”
“大王且慢。”
在齊王氣頭上,這個時候,才是最好操作的。
“潘公不需攔我,這陳匡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可惡至極,可惡至極,若此時本王還能饒過他,那天下人如何看本王況且,洧倉之事,已經是讓士氣低迷,現在,正是要有人出來祭旗的時候。”
對陳匡,齊王已經是起了殺意了。
“大王息怒,陳匡再是不濟,再是惹惱大王,但他也是朝廷命官,非是一般之人,且陳匡在潁川又是世家大族出身,大王今日若是敢殺陳匡,潁川陳氏便無人會聽從大王言語,而且,其他世家,一如潁川荀氏,恐怕心中也戚戚然,大王在這個時候對陳匡出手,實屬不智,依臣下來看,當前應當是安撫為先,大不了這軍中之事,讓陳匡不再插手即可,大王不給這個陳匡事情做,他自然也是沒有什么情報可以給廣元侯的了。”
潘岳的一番話,乍一聽起來,好像是在給陳匡說話的,但現在若是有一個局外人,恐怕便可以馬上聽出潘岳話中的挑撥之意。
可惜
現在的齊王司馬冏正在氣頭上,如何能夠聽出潘岳話語中的挑撥之意。
“這個陳匡明著反我,本王還不能對其下手依潘公之意,陳匡在潁川勢大,即便是背叛本王,本王還要讓著他即便是不給陳匡事情做,但是以他潁川太守的身份,能夠給廣元侯的便利,就太多了,這不是本王不讓他做事,他就能不做事的。而且,今日陳匡背叛本王,本王若是不處置他明日便有十個百個陳匡,到那個時候,本王是要殺,還是不殺呢哼今日本王若是不殺這個陳匡,我這些年歲,也是白活了。”
齊王說話,是越說越激動,臉上紅得跟一個關公一般,當真是臉紅脖子粗。
“大王息怒”
潘岳直接是跪在齊王身前了。
“大敵當前,大王若是真的將陳匡處死了,那潁川勢必大亂,當今之計,是穩住諸將,是選擇撤軍,還是速戰速決,這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殺陳匡,對大王來說,只能解一時私憤,但對大局來說,死一個陳匡,根本解決不了什么事情,反而是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我知潘公一心為本王,但如今本王心意已決,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今日陳匡也得死”
齊王心中的殺意,因為潘岳的一番話,宛如是火上澆油一般,已經是越來越旺了。
在這個時候,好像不殺陳匡,自己就不是人了一般。
“大王息怒,以大局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