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連忙對司馬冏行禮,言語懇切,這眼淚都是嘩啦啦的流下來了。
“潘公罷了。”
在這個時候,司馬冏也知道再與潘岳多說也是沒有用的。
在齊王看來,像是潘岳這樣的人,忠臣是忠臣,但就是迂腐。
像是天下的士子,基本上都有這個毛病,一旦確定了方向,當真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現在司馬冏在氣頭上,可沒有心思說服潘岳。
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殺人。
“本王親自去見陳匡。”
原本召見陳匡,還可以掩飾一下,事情便還有回轉的余地。
但是現在的齊王,已經是什么都不打算掩飾了,也不想要什么回轉的余地了。
他直接帶兵到陳府外了。
潁川陳府之中。
陳匡眉頭苦皺,對于現在的局勢,很是不樂觀。
這洧倉大破的消息,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紛紛擾擾的消息,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不僅是士卒的士氣低下,世家之中,對齊王的信心,也是下降了一個檔次。
像是尋常百姓,便更是如此了。
天下不太平啊
豫州大亂,現在滿城都是亂民。
齊王聚亂民舉事,雖然是人有了,但是這些亂民,卻是很難處置。
最近一段時間,許昌城中,已經是有不少命案事發了,良家婦女被那些亂民侮辱,也是不計其數了。
偏偏齊王還不管。
長此以往,世家之中,對齊王的信心,恐怕徹底沒了。
到那個時候,即便齊王手底下的人再多,也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而且
這些亂民,齊王也不一定指揮得動。
這亂民首領自然都是齊王的人,但是這些亂民是一點紀律性都沒有的,那些首領,也未必能夠指使得動。
唉
想到此處,陳匡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不好了,外面有官軍圍府了”
府中突然響起一陣雜亂聲音。
官軍圍府
陳匡冷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還敢圍我陳匡的府。”
將滿心思緒拋出,陳匡也是緩步走出書房。
從書房到府門的路上,陳匡一直在思索。
他現在是不得齊王信任,或許能夠因為眼前的事情,可以重新得到齊王信任。
之前自己多次寫信,言明流民危害,齊王不聽,現在好了吧
連我潁川陳氏的府門都敢圍,那許昌城中,尋常百姓家那些流民豈不是來去自如
多少姑娘清白被辱
多少百姓性命堪憂
今日之后,齊王應該是看清楚了罷
只是,當陳匡出了府門之后,他的這些思緒,就已經是拋到九霄云外了。
原因很簡單。
在陳匡原來認為,這個圍府的官軍,就是那些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