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拆開信件,將里面的左伯紙拿了出來。
不過是看了幾眼,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非常精彩了,剛開始是震怒,不可置信,緊接著是緊張,最后是開懷,然而在開懷之中,司馬遹額頭卻是緊緊的皺著,看起來并不愉悅。
“羊美人的夢,居然有幾分可信度。”
之前司馬遹對羊獻容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現在看了廣元侯的信件之后,那就是信了一大半了。
“這個河間王,居然如此大膽,敢伙同齊王謀逆,該死,正當朕怕了這些人不成”
司馬遹眼睛瞇了瞇,拿著王生密信的手也不自覺的緊握起來了。
“陛下,給河間王一百個膽子,看他也不敢謀逆,不過既然是廣元侯提出來的,陛下還是要看重才是。”
大內官見到司馬遹一副憤怒的模樣,連忙在一邊暖話起來了。
“哼,這還需要查證據確鑿,不過”
廣元侯在信中也是說得非常清楚,雖然河間王已經是有了反意,但若是能夠先穩住河間王,在收拾了齊王之后再轉頭對付河間王,那才是最好的。
若是在對付齊王的同時再去對付河間王,恐怕朝廷即便是兵力雄厚,也是沒有多少用處的。
更何況去歲冬日天寒地凍,先是打了齊萬年,又是跟齊王僵持了半年,這糧草兵器,都是消耗了不少。
若是在河間王那邊繼續消耗,恐怕國家都要承受不住了。
沒等河間王齊王被消滅,這治下的百姓先造反了。
“此事不宜聲張,待潘岳入洛之時,你將他們秘密送到宮中來。”
司馬遹將信件交給大內官,后者看完之后,才知曉這事情確實是非常重要。
他馬上便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是不小的。
“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廣元侯即便是在弘農屯田,也能為朕分憂,若是他能夠回到雒陽,那該多好
只是
宗親與朝中臣子,尤其是以瑯琊王氏為代表的臣子,是不想要廣元侯回來的。
廣元侯若是回來,興許是可以為他出謀劃策,但這出謀劃策之后,要想將這些計策實施下去,恐怕難度會變大。
他是皇帝,然后事情,總是臣子去做的。
要想將廣元侯召回來,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現在。
豫州那邊的情況,現在淮南王還在支撐,只要是那邊有不利的消息,借著這股東風,廣元侯才能回來,宗親與臣工們,才不敢說話。
這是需要時間的。
而廣元侯屯田也是需要時間的。
若是這世界上,再多出幾個廣元侯就好了。
尤其是老實一點的廣元侯。
插手后宮妃嬪,在弘農郡蓄養私兵
這些事情,司馬遹其實都是知道的,但他沒有管,是因為廣元侯在弘農屯田,確實是需要手中有兵權,才能鎮住當地士族,至于與羊美人有關系,羊美人才能在宮中與皇后打擂臺。
畢竟羊玄之
與廣元侯是沒得比的。
帝王之道,要的不是忠臣,要的是有用之臣。
而王生,明顯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