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之所以忌憚李流,因為在李特死后,李流在軍中的威望比他這個李雄之子要高太多了。
原本
李流是實際上成為了流民的統帥,結果
在得知齊王已經快不行之后,這家伙直接將流民帥的位置給了他做,并且慫恿他成為了漢國之主。
原因很簡單。
這家伙怕怕死,而且又要享受。
如果李雄只是鎮北將軍,流民帥,那么他李流能享受的要比流民帥低一等。
但若是李雄做了一國之主,那他便可以享用王侯的待遇了。
怕死,卻想要享受,這便是太尉李流。
李流在軍中有極高的聲望,他父親留下的班底,有許多都是唯李流是從的。
這讓李雄如鯁在喉。
好在,他在去年一年的時間內,禮賢下士,賞罰分明,已經是取得了不少他父親舊將的忠誠,以及益州本土勢力的認可。
原本
這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他會一步一步的將益州掌控在手中,甚至
他一度攻占了漢中郡,差一點將半個梁州吞下去了。
結果
齊王被平定了,雒陽對益州出兵了。
首先慌亂的,便是益州的本土世家。
原本他們是被李雄裹挾,不得不從,之后被李雄禮賢下士收服,加之皇帝在雒陽驅逐了益州本地世家代表,讓他收心益州本地勢力的時候進展迅速。
但
在知曉雒陽出兵的消息之后,這些世家大多數不淡定了。
他們怕了。
在世家勢力的慫恿下,他不得不寫請降信,用來穩住本地世家的情緒。
他需要一定的時間,先將益州變成鐵板一塊。
所以說
有的人,得死了。
想著這些問題,李雄的眼睛瞇了起來。
誰能活,誰能死,怎么死,已經在他心中醞釀起來了。
他現在在益州的名聲極好。
然而名聲再好的人也是會殺人的,尤其是到了這個不得不殺人的時候了。
從雒陽到益州,他不剩多少時間了。
雒陽。
廣元侯府。
廣平公主看著內院中快堆不下的禮物,臉上雖然為自家夫君感到驕傲,但眉頭卻是微微皺起來了。
“夫君,這么多賞賜,府上可用不完。”
王生輕輕搖頭,說道“給府上的人每人做兩套四季常服,多的也全部做成四季常服,總是用得上的,至于這些金子”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王生拍了拍額頭,說道“多的四季常服可以帶些五銖錢、糧米,送與我那些陣亡的部將士卒們的家人,以做撫恤。”
既然東西多了,留下來也沒用,不如物盡其用,得一個愛兵如子的名聲。
王生現在不在軍中,便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維系自己在軍中的聲望了。
他送東西給那些陣亡部將士卒們的家人,看起來是在做無用功。
其實不然
畢竟一家中,不止有一人從軍的,尤其是軍戶,
除了留下一人之外,其他人幾乎都去從軍了。
王生送了衣服、糧米、五銖錢給他們,自然是可以達到收買人心的效果的。
“這恐怕又要勞煩府上的繡娘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