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含血噴人!”
歐陽堅石也憤怒的回擊回去,但他的眼神,卻是不由得飄忽起來了。
這篇文賦確實不是他寫的。
但這篇文賦雖然不是他寫的,那也是一個小人物寫的,王生如何認識他?
要知道,在得到這篇文賦之后,他可是直接將那寒門士子解決了。
這天底下,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文賦的才對?
為何王生知曉?
這不可能!
對了!
歐陽建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明起來了。
這樣一定是他王生的疑兵之計。
他在故意搞我心態。
他要讓我露出破綻,好一擊敗我!
一定是這樣的!
可惜...
事實還真不是這樣。
王生冷笑上前一步,說道:“不瞞諸位,小子自小有過目不忘之能,這也是小子能夠無師自通的原因,歐陽堅石的這篇文賦,小子在江應元處便看過了。”
江應元?
歐陽建目瞪口呆起來了。
“胡說,這如何是江應元的文賦?”
這篇文賦是那寒門士子的,如何是他江應元的?
這王生,果然是在亂我心智。
歐陽建反而是鎮定下來了。
“學圣賢之道的人,不會說謊話,更不會做剽竊別人文賦的事情,堅石兄,你說可是?”
“學習圣賢之道的人,也不會平白誣陷別人,郎君你說可是?”
居然還不慌。
這家伙的臉皮夠厚的呀!
“諸位可知江應元這些年來專研平狄策?”
王生抬頭問在場賓客。
陸機點了點頭,說道:“確有耳聞。”
王粹、鄒捷對視一眼,也是點了點頭。
“我等也有所耳聞。”
“便是江應元鉆研平狄之策,也不能說我這篇文賦,是剽竊江應元的罷?”
“呵呵。”
王生冷笑一聲。
“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啪!
王生拍了拍手,在王生身后,一身侍衛服的江統一步站了出來。
他滿臉憤然,用鏗鏘有力的語調,將下面的話念了出來:
“夫夷蠻戎狄,謂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法俗詭異,種類乖殊....”
“魏武皇帝令將軍夏侯妙才討叛氏阿貴、千萬等,后因拔棄漢中,遂徙武都之種于秦川,欲以弱寇強國,捍御蜀虜。此蓋權宜之計,一時之勢,非所以為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弊矣。”
“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
“夫為邦者,患不在貧而在不均,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庶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思,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于計為長。”
江統不僅將歐陽建之前念的徙戎論一五一十的念了一遍,在后來,又加上了對徙戎論的論證與解決之法。
場中,眾人眼神閃爍。
如果說歐陽建方才念的那徙戎論是殘缺的話,那么,江統的這個徙戎論便是完整的了。
在這個時候,陸機才驚呼道:“此人不就是江應元嗎?”
眾人觀之,發現一身侍衛服下的人,確實是江應元。
原來這事情是真的啊。
這徙戎論確實是江應元的文賦.
那么...
歐陽堅石豈不是真的剽竊了江應元的文賦?
眾人把目光集中在歐陽堅石身上。
此時的歐陽堅石臉色發白,嘴角毫無血色,身體更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這...
這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啊~
歐陽建急火攻心,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兩三步下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居然是被王生給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