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石?”
石崇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歐陽建身側,半跪著將他扶了起來。
“堅石,堅石!”
石崇大喊兩聲,后者眼翻白眼,臉上全是他自己噴的血,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恐怖。
“這,這...”
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原本還想指責一番歐陽建,但此時歐陽建的模樣,他們倒也不好說什么了。
剽竊江應元的詩賦...
沒想到這歐陽堅石是這樣的人,平時真是看不出來啊!
陸云陸機眼中也有異色。
要知道,剽竊詩賦,這可是一個很難聽的名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歐陽建的前途算是完了。
剽竊他人詩賦,而且還是江應元的詩賦,江應元的名聲,在洛陽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了。
洛陽很大,但文人圈的交際圈卻很小。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歐陽建的尚書郎肯定是不保的了。
日后更是無顏在洛陽發展了。
尚書郎本來是清高職位,是給人刷資歷用的官職,現在這個資歷沒刷到,日后頂多做一縣官就是到頭了。
說不得連做縣官的機會都沒有。
眾人的眼睛都開始閃爍起來了。
“將堅石送到內房,好生安置。”
“諾!”
侍衛當即將歐陽建送出了內堂。
“哼!”
石崇冷冷的看了王生一眼,滿含殺氣,最后,他還是把目光定格在江統身上。
“江應元,我好似沒與你請帖罷?何故不請自來?”
江應元沒來的及說話,王生馬上上前一步,呵呵一笑,說道:“應元兄為一睹金谷園盛景,故此喬裝而來,莫非石公連此等胸襟也沒有?”
這種胸襟也沒有?
石崇冷哼一聲,說道:“你害得我甥男噴血欲死,我豈能容你等在場?還與我說連這種胸襟也沒用?”
“呵呵。”
王生先是冷笑一聲,再說道:“你這個外甥剽竊應元兄的文賦,你身為長輩,不尋思教導歐陽建,不替他悔過,反而怒氣沖沖,倒像是我等做了錯事一般,世上豈有此等滑稽之事?”
“你!”
石崇牙齒緊咬,雙眼幾欲噴火。
“隨你怎么說,但這金谷園,是我的產業,如今我欲你等離府,豈是過分?”
王生呵呵一笑,說道:“當然不過分,既然石公是此種人,那這被世人稱贊的金谷宴也不過如此,既然不過如此,那我何必在此地浪費時間呢?”
王生嘴角輕勾,對著石崇行了一禮。
“告辭!”
“哼!”
石崇轉身揮袖,任由王生等人離場。
“慢著。”
在這個時候,郭彰卻不想再裝死人了。
“我金谷宴,向來都是召集天下有才之士的,郎君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石公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王生腳步一頓,他目光看向郭彰。
郭彰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
只是一眼,王生便認出了郭彰。
“不知君侯有何見教?”
郭彰緩緩起身,慢慢的走到王生身前,最后在離王生只有半步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郎君能說會道,我如何敢有見教?”
郭彰笑得很是邪魅,他看著王生腰間的長劍,說道:“郎君可否將寶劍與我一觀?”
寶劍與你一觀?
王生愣了一下,最后還是將寶劍落塵解了下來。
此時的落塵劍鞘上鑲金鍍銀,上面還有各式寶石,看起來奢華無比。
“這劍,恐怕不便宜罷?”
郭彰將劍拿在手上掂量兩下,似有深意的問道。
“友人所贈。”
“哦?”
郭彰應付一般的回答了王生一句,他的注意力至始至終都在手上的落塵劍上。
鏘。
郭彰將劍半拔出來,眼睛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