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沒有目的的旅行稱作觀光,那么窗外的景象大致還算的上是一種獨特,一邊是被刻意渲染的高樓大廈,另一邊則是如同被吸干了血液的寄生體殘留下的廢墟。
面對面和這個少女坐著,雖然對于某個暴君小姐來說有些失禮,但是武也還是想要再一次吐槽,果然綠色的頭發還是太奇怪了。
“你看起來并不是很驚訝嘛。”好奇中帶著三分慵懶,自見面以來,少女總是用這樣事不關己的語氣說話。
“這邊,月之都上還有更浮夸的建筑,”說著,武也把目光轉向右側的廢墟:“去過戰場的話,這種不過是常識的程度而已。”
“說的也是呢。”綠發的少女眼簾微垂,似是失去了興趣。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是這么無趣的家伙,看來這場旅途會比想象中更無聊了。”少女很直白地說道,微張的眼眸難得地正經。
沉默了會,武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種話不好當著我的面說吧。”
“難得要你希望我在背地里吐槽你?那只兔子可不在,要是他在這里可是會出大亂子的。”少女一手支著腦袋,歪歪地靠在了車窗上。
“兔子啊”武也微微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過一會他才繼續道:“說起來,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少女老實的回答讓武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收攏了一把滑落在肩上的發梢,少女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只是知道今天會發生那件事而已,至于最后他們會出現在哪里,我可算不準。”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武也無語望天。
“在說什么呢,那個櫻花妖已經保證過了,不是嗎。”少女嘴角一勾,任性的語氣實在讓人無可奈何。
“是幽子,”武也再一次更正了對方不對勁的稱謂:“我是沒想到,她給我找來的幫手居然是你們。”
“難道除了我們之外,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沒有,”武也聳聳肩,說道:“我只是感慨下而已,居然還會有著神奇的事情。”
“沒什么神奇的,不過就是披薩店里的菜單一樣。”少女懶懶地說道。
不知道車上的廣播究竟響了多少次,上下的行人似乎都注意不到這個角落里對坐著的兩人,他們就像是融入了列車的背景一樣。
不過事實是正好相反才對。
“你在快餐店里點單時總不能夠指著不存在的菜品要求店長給你出餐,對吧,”少女直視著武也的雙眼,淡淡地道:“所以咯,‘故事’就是這樣東西,他無法從無到有的創造一個存在,所有的一切必然有其根源,按照他的話來說,我是‘素材’,而你則是‘作品’。”
“你就是那個根源?”武也挑了挑眉。
“不,”少女輕輕搖頭,道:“我充其量只是菜單上的樣品而已,是點單時必須的對照品,所以我才能夠和那個櫻花妖怪聯手這一次,不是嗎。”
“是幽子,”再一次無奈地訂正了對方的發言,武也捏著下巴思考起來:“這樣來說,我們應該算是一類存在?”
“差不多吧,只不過你是做后之后被放在盤子上端出來的那一份,而我卻會一直留在菜單上。”少女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吧。”
知道糾結這種問題實在沒有什么價值,武也只是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少女的面容,然后說道:“我應該沒有見過你吧?”
用同樣的審視回敬了武也之后,少女才說道:“沒有。”
“那不是奇怪了,他這算是多此一舉嗎?”武也好奇地問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雖然我們都是其他‘故事’里被截取出來的‘素材’,但又不是所有的‘素材’都會被用到你的‘故事’里,再說了,那些也不是他創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