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伍心里暗自著急:“這個沈瘋子,剛才明明已經告訴了他,不可再飲人家送來的酒,怎么他又犯了酒癮!”白胖子臉上的笑意更濃:“神仙紅飲后飄飄如仙,先生一嘗即知!”
沈瘋子驀然一揚手,那碗酒全向白胖子潑了過去。
白胖子身法卻伶俐之極,霍然一伏身,竟然避開了大半,但二人相距太近,肩頭、頸下還是給酒潑到一些。滋的一響,酒潑到地上就起了一陣白煙,那胖子的肩頸之上更是衣裂肉開,這酒內竟然蘊了劇毒之藥。
“怎樣,這滋味是不是飄飄欲仙?”沈瘋子冷笑起來。
白胖子獰笑道:“刀圣的見識果然不凡,前幾次酒中無毒便暢然就飲,這次一眼便看出了酒里面潺了點水!”說著雙手一分,將一身錦袍扯了下來,“晚輩白不清受陸大人之命送沈先生上路的。”
沈瘋子霍然挺直了身子,眼中寒芒如電,道:“笑閻羅白不清?怪不得前些日子老子就一直瞧你不順眼,你不是青蚨幫破陣門中的使毒高手么,何時投了陸九霄?”白不清笑道:“本幫鄭幫主與陸大人神交已久,這一次應陸大人之請出山,專門對付逆臣賊子!”沈煉石聽得“鄭幫主”三字,身子一陣顫抖,仰頭怒笑道:“鄭凌風,鄭凌風,呵呵,好,好,我沈煉石若是不死,你如何甘心?”任小伍聽了鄭凌風這個名字,忽然間想起一連串可怕的傳說,忍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寒戰。
白不清冷笑道:“實不相瞞,那個曾淳三日前已經落在了本幫手中,陸大人今日命在下最后試探你一次,先生既然還是死不改悔,白某只得格殺勿論!”笑聲中他已經閃電般地出手,一手屈指如勾,戳向沈瘋子額頭神庭**,一手立掌如刀,直向咽喉切來。任小伍看他招式狠辣,幾乎要叫出聲來,豈知平時瘋瘋癲癲的沈瘋子霍然一轉,身如游龍,白不清這招立判生死的“彌勒點燈”竟然被他輕輕巧巧地避了開去。
白不清本以為沈瘋子中了軟脈散后功力全失,哪知自己一擊必殺的“蛇鵲手”卻被他輕易破去。他雙目一寒,明白這老東西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功夫剩下一兩成,就不好對付,當下不敢絲毫怠慢,雙掌展開,疾如狂風暴雨的猛攻過來。他這套蛇鵲手講究左爪碎骨如鵲啄,右掌截脈如蛇噬,實為江湖上有數的陰狠武功。
沈瘋子功力雖然盡失,身手卻還敏捷,仗著見識高超,一時倒也還能支撐。他二人心中各有忌憚,均是不愿意讓外人知道,出招時便全默不做聲,只有沈瘋子身上腳鐐手銬不時發出一陣陣啷啷的銳響。
那盞燈被白不清的掌風震得搖搖晃晃的,苦斗的二人更是快如疾風般的疾轉,看得任小伍眼也花了。他心中暗想:“這個白胖子怎么這么高的功夫,只怕比那蘇暮樓還高上一些,而這老瘋子也當真是身懷絕技,想不到內力全失還這么厲害,但愿喚晴給他的解藥靈驗,讓他快快恢復功力宰了這白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