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知道禮重了,可你倒是推辭一下還給我啊徐羨故作大方的道“今日叫郡主受傷流血,下官愧疚不已,些許薄禮只為博郡主一笑”
錢俶也嘆道“徐總管禮重了”
元德昭道“這是出自南洋的金珠,老夫家中也有,可也只有麥豆大小,這樣大的還不曾見過。徐總管出手真是闊綽啊”
他在阿嬌家開的銀樓里見到過顏色、大小珍珠遠不如這顆都要賣一兩千貫錢,這個可不得價值上萬貫,就這般平白的送出去難免不舍。其實他還是錯估了這顆珍珠的價值,這樣的寶貝有價無市,也就只有皇室貴胄有資格享用了。
徐羨見了不禁一陣肉疼,他叫錢百萬給他隨便挑個女孩兒用的東西,他看也沒看就揣進懷里,不曾想竟是個寶貝。
只見那小小的錦盒里面只放著一顆珍珠,只是那顆珍珠有蛋黃大小且通體金黃,燈火之下熠熠生輝。
青纓立刻接到手里,忙不迭的打開,呀了一聲就竄到錢俶的身前,“九哥,你看”
“郡主留步”徐羨想起來什么似的從懷里取出一個小錦盒來,“今日不小心傷到了郡主,些許薄禮請郡主收下”
“好吧”青纓垂頭喪氣的道“我走了,鐵王八。”
“你已是謝過了,立刻回后宮去,不然明日便要罰你了”
青纓嬌嗔道“我今天得了鐵他指點,知道花豬吃什么東西了,自當要謝他一謝。”
錢俶已是看見徐羨身邊的青纓,板著臉斥道“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還不趕緊的回去。”
大概也只有青纓這樣生在富貴之家,又在較為安定的環境下長大的女孩兒,才有這種天真爛漫的特征,可見錢俶對她十分的寵溺。
徐羨在東京也算認識不少女子了,有如小蠶那樣乖巧賢惠的,也有如趙寧秀一般耿直暴躁的,還有符麗英那種溫婉柔情的,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東京見到過這樣天真爛漫的少女,亂世里即使尚未長成的女童,也知道世間的愁苦。
呃徐羨看著她那嬌俏秀麗天真爛漫的小臉,不禁苦笑一聲,“太重了,穿得不舒服”
小妞兒一點也不見外,笑嘻嘻在徐羨肩頭拍了一巴掌,“鐵王八,你的龜殼呢。”
突然一陣淡淡的香風襲來,扭頭一看身邊竟多了一個人來,可不正是今天下午見到的那位小郡主。
徐羨在兩個皇帝身邊待了這么久的時間,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沒想到來了小小吳越國竟長了見識了,啊,他看向錢俶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的艷慕。
錢俶大手一揮,只聽屏風后面立刻響起絲竹之聲,一群鶯鶯燕燕進到中央的位置揮著水秀舞動起來,一個個婀娜多姿叫人眼花繚亂。
“有美酒,不能沒有美人。來人,上樂舞”
眾人紛紛舉杯,徐羨亦起身回敬錢俶,一杯酒下肚,立刻贊道“越州琥珀果然美味”
錢俶舉杯道“徐羨總管不遠千里從海路而來,這一杯本王為徐總管洗塵。”
徐羨覺得莫名其妙,他跟這人不過頭一回見面,哪來的這么大的怨氣,卻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搶了人家副將的職位,看他順眼那才是怪了。
邵可遷道“說起來還是我們越州的酒好喝,徐總管的酒不過是一時喝的新鮮而已。”
“本王也更愛越州黃酒,不過吳相公和邵指揮更中意總管的佳釀”
徐羨拱手回道“那是下官祖傳秘方,釀來叫軍中粗漢過癮的,算不得上品好酒,說起來還越州琥珀陳釀更對下官的胃口。”
“總管贈的酒小王已是喝過,當真是辛辣無比,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徐羨自是不好怠慢,與兩人“幸會”“久仰”的寒暄一番,他感覺的出來那位元相公對他頗有興致,那位邵指揮使則是橫眉豎眼的。
錢俶向徐羨介紹另外兩人,一位是吳越的宰相元德昭,另外一位是上直都指揮使邵可遷,上直軍相當于周國的侍衛馬步軍,算是吳越數一數二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