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纓,不得對徐總管無禮”
錢俶呵斥一聲,上前將地上的少女扶了起來,還給她派了拍拍身上的灰塵,“給你說過多少回了,老實的待在后宮少到前殿來。”
“何須找別人,就叫徐羨吧”
錢俶聞言如同醍醐灌頂,“本王也是糊涂,竟沒想到這一層,等這一仗打完了,就到東京找人向郭榮偷偷風聲。”
“那只能算他福薄了”吳程一拍腦袋道“臣糊涂啊與其將青纓郡主許給徐羨,不如叫她做皇后,郭榮的皇后可是剛剛薨逝”
錢俶擺擺手道“他一表人才,本王倒是不介意。只是他已經婚配,而且妻子是個悍婦,總不能叫青纓去給他做小吧。”
“臣觀他年歲不大,不知道婚配與否,大王若真心籠絡他,不如將青纓郡主許給他。”
“哈哈全托他那位書吏的福,見了錢財美色便無所不言,有這樣的心腹書吏也算他倒霉。”
吳程點點頭道“那倒也是陛下似乎對他了解甚詳。”
符彥卿野心勃勃,郭榮對他防備甚深,叫他說話反而不美。徐羨官職雖然不高,可卻是郭榮心腹愛將,有他在郭榮身邊替本王說話,可比符彥卿有用的多。”
“符彥卿又不是皇帝,他先下殺手還不容不的別人反咬一口就算真的是皇帝要殺徐羨,他這樣的人也不引頸就戮
錢俶將吳程招到跟前耳語一陣,吳程聽完不禁到抽一口冷氣,“他如此大膽,敢對符彥卿下手”
“這位國丈卻只想著拉攏周國的大小文武,本王對他的春秋大夢沒有什么助益,便只當本王是個錢袋子,你到本王跟前來。”
“臣明白大王所慮,只是徐羨是不是地位太低了些就怕他說不上話,再者大王不是一直符彥卿暗中往來嗎”
武肅王就是指錢镠,后唐李嗣源在位時,樞密使安重誨誣陷錢镠不禮君命,以至于被削了爵位頭銜,直到安重誨被處死方才恢復。
錢俶伸出手指點點吳程,“吳相國最知我心意,吳越地少兵弱需強援扶持,我等今日為周國出兵伐唐,他日唐亡之后,何嘗不是周國粘板上的魚肉,若是在周國沒有一個替我們說話的,他日豈不是任人宰割,你忘了唐明宗時武肅王的遭遇了。”
“大王是看上他了,是想要拉攏他”
錢俶一甩袍袖,“道聽途說不足為信,不遭人妒是庸才”
“豪爽坦誠臣卻曾聽聞其人奸猾狠辣,在周國仇家甚多。”
錢俶已有七分醉態歪著身子笑問道“難道不可以嗎我觀他豪爽坦誠值得一交。”
吳程面有醉態目光卻是清明,捋著胡須道“剛才席間大王與徐羨相談甚歡,似乎有意要與他交好。”
因為明日還要出征不好多飲,有了兩三分醉意徐羨便向錢俶告辭,元德昭、邵可遷也隨之告退,殿中只剩下錢俶和吳程二人。
“好”錢俶丟掉手中的酒杯換成白瓷碗,斟滿烈酒端在手中,“這一碗酒,小王敬徐總管和吳相公,祝你們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身外之物而已,大王若是這般做的話,就真的瞧不起徐某了。大王不必覺得有所虧欠,明日北上攻唐,下官還要多多仰仗大王與吳越將士。”
錢俶無奈嘆氣,“青纓被我寵溺壞了,叫總管見笑了。這金珠實在收不得,回頭定收回來還給總管。”
“我回去了”不等徐羨伸手去接,青纓已經收了回去,她把錦盒揣進袖子里面,像是捕到獵物的小獸慌忙的躲回到洞里。
“九哥說什么傻話徐總管誠心致歉,我怎么有退還的道理。再說我退回去,他也不會要的你看,他不要吧”
“青纓不得無禮,這樣貴重的禮物是萬萬收不得的,快快還給徐總管。”
青纓蹦跳著到了徐羨跟前,抬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你這人真是夠朋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