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守將是個大人物,乃是李璟的廢太子李弘冀”
徐羨很擔心常州再冒出個劉仁瞻來,不然他現在就可以打到回府了。
“這個到時候還要看具體情形,最好不要打攻城戰,常州重鎮想必城高池深,若是碰上個善守的,我們這兩萬人都搭進去怕是也沒用,不知道守常州的是唐國的哪位大將。”
“無妨,大王說過到時候可以征調蘇州的兵馬,總管腹中可有良策”
“咱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常州了吧大帥既然說唐國在常州屯有重兵,咱們這兩萬多人想攻下常州怕是不容易。”
吳越和南唐最常交鋒的地方是常州和蘇州一線,常州是金陵門戶,蘇州是杭州門戶,無論哪一方有失都難免被對方打到國都來,故而兩國都在此處屯有重兵,
吳越主要占據著蘇州和浙西,地盤不大卻都是魚米之鄉。南唐的地盤就大的多了,除了淮南、江南、后來有并吞了閩國和荊楚兩國,長江以南幾乎占了大半。
吳程倒是有耐心,騎在馬上將南唐與吳越的情形與徐羨說了詳細。
徐羨很干脆的道“沒有末將此次來吳越十分匆忙,對唐國那邊是個什么情形一無所知,自然也就無從定計,煩請大帥與我分說一下。”
“呵呵”吳程笑笑又問道“此次征唐,總管心中可有定計”
“陣前廝殺憑借個人勇武又能撐得了幾時,兩國交兵打得是國力,周與吳越加起來難道還不如唐國嗎”
唐亡之后,東南政權也時相對安穩,尤其是吳越政權也就立國之初打過幾回像樣的大仗,可以說時承平已久,百姓生活安逸自然少了幾分殺氣。
東南兵弱是有歷史原因的,安史之亂后藩鎮林立,東南成了唐王朝最重要的財賦之地。為了防著這個最后的飯碗也砸了,唐王朝一直壓制著東南的兵力。
“總管只揀好聽的說,這些人放在太平年間自是精銳,只是亂世之中便不算出眾了,自唐時起東南兵弱,說到勇悍遠不及中原士卒。”
“年輕力壯,裝備精良而且很守規矩,無論放在哪里都是精銳。”
吳程倒是不擺主帥的架子,笑問道“徐總管以為我吳越軍士如何”
吳程騎著馬兒走到徐羨的身邊,徐羨立刻問道“大帥有何吩咐”
“多謝郡主厚意”徐羨硬著頭皮接下,連忙的和吳程一同向錢俶告辭,指揮著手下近千人加入行軍的隊伍。
別說徐羨覺得尷尬,就連錢俶也是一臉的訕訕之色,當著兄長和百官的面,連一點男女大防都不顧及,這樣小妞兒當真少見。
她說著還撐起胳膊踮起腳尖,“你把頭低下來啊”
她笑嘻嘻的道“昨日得了總管厚禮,我今日是來還禮了,這平安符是我從靈隱寺里求來的,你帶上它可保你刀槍不入平安歸來”
縱是宿醉徐羨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灌下去,而后將黑陶碗重重的摔碎,剛一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女子從馬車上下來,雀躍的跑到他的身邊,可不正是那位青纓小郡主。
果然錢俶從馬車上下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青纓郡主也在,徐羨忙上前去見禮,錢俶立刻叫宦官塞給了他和吳程一人一碗酒,還是徐羨贈的烈酒,“閑話本王酒不多說了,愿兩位將軍能早日凱旋”
直到最后徐羨才見披盔戴甲的吳程騎馬出來,身后一輛華麗的馬車和眾多吳越官員,不用那馬車里面坐著的一定是錢俶。
朝陽初升時,就見城中有大股的士卒列隊出來,皆是青壯士卒,身上清一色的扎甲,可見都是吳越精銳,數量不下兩萬,可見錢俶是下了血本。
不等天亮,徐羨就被麻瓜叫醒,昨夜喝了酒有些的頭疼,用涼水洗了頭彩感覺清爽,隨后擊鼓升帳叫眾人拔營去了杭州西門外等侯。
雖然知道徐克儉是安慰自己,可他手心傳來的暖意叫李叢嘉不由得安心,不由得輕輕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