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帳篷里面,顧雄等人還在呼呼大睡,李叢嘉不禁無奈嘆氣,到了之前的角落和衣而睡。徐克儉在他身邊躺下,輕撫著他的后背附耳道“主人不必憂心,若真是走頭無路了,老奴自有辦法叫你平安回金陵與王妃團聚。”
李叢嘉卻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只覺得滿臉滾燙,卻又發作不得。
徐克儉系著腰帶自嘲道“可不是,沒了子孫根根可不得蹲著尿,讓兩位見笑了。”
把手的士卒呵呵的笑道“原來閹人都是蹲著撒尿”
“好好”李叢嘉和徐克儉聞言立刻脫褲子,見李叢嘉還站著就拉了拉他的褲腿,李叢嘉會意連忙的蹲下,只聽一陣水響兩人就提上了褲子。
“撒尿就撒尿說什么起夜,就在這里尿吧,別走遠”
徐克儉連連擺手道“兩位誤會了,我們我們是要起夜絕對不敢逃走,我倆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還能殺了兩個閹人不成。”
兩個把手的士卒聞聲立刻站了起來,對著兩人喝道“你們兩個是要逃走嗎”
李叢嘉拉住徐克儉的胳膊邁著小步往外走,剛剛要走出帳篷的范圍,突然感覺腳腕上一緊,一根繩子差點沒把他絆倒,與此同時響起微弱的鈴響。
兩人緩緩起身踮著腳繞過呼呼大睡的顧雄等人,到了帳篷門口伸著脖子向外面看了看,只見兩個在帳外把守的士卒正抱著膀子呼呼大睡。
“不必,人多反而不美,尤其是周軍都以為”
徐克儉回道“不用叫顧院長嗎”
“嗯,他們都睡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還真是這樣的話咱們就只能逃了”
李叢嘉苦笑一聲道“只是他們不是先攻金陵而是先打常州,你忘了常州是我兄長在守,他若是知道在被俘還不借刀殺人”
“為何陛下鐘意主人,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主人被害。”
“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由得他們擺布,怕是早晚也是個死,我也只能搏一回了。”
徐克儉倒吸一口氣,“要是被抓到了,他們會殺了主人的,主人要三思呀”
李叢嘉輕聲回道“我是想趁夜逃走。”
他伸手摸了摸徐克儉的后背,徐克儉立刻醒來,轉身輕聲的問道“主人,可是要起夜”
這里唯一能給他依靠的就是他的貼身宦官徐克儉,這宦官原本是他的妻子周氏的家仆。他與妻子成婚時,這人揮刀自宮,只為能到王府繼續貼身侍奉足見其忠誠,李叢嘉也對他十分的信賴,叫他做王府的掌事太監。
帳篷外面巡邏的腳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營地之中鼾聲陣陣,李叢嘉心中下定了決心,可他一人卻沒有膽子,出了營地怕是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之前在船上沒有逃跑的機會,今夜可能是他最后逃跑的機會了。明天紅巾都就要與吳越的大軍合兵一處北上攻唐,置身大軍之中再逃就難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徐羨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天差地別,徐羨實是個粗鄙之人,行走坐臥毫無規矩,張口就是污言穢語,還站在船邊往海里撒尿,實在讓人失望之極。
他之前一直很想見見那位作下絕美曲詞的徐羨,可是萬萬沒想到會再這樣的情形下見面,實在是造化弄人。
不等徐羨說話,他身后突然有個人道“打就打,我們要把城攻下來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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