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笑著回道“這是我唐國的宣徽副使,我怎會不認得,他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徐羨同樣看見了李弘冀,用手中橫刀指著顧雄道高聲喊道“李弘冀,這人你應該認得吧,他娘的抬起頭來”
在這百十人身前有五花大綁的三人,中間那個身穿唐國官袍的李弘冀一眼就認出來是李璟的心腹宣徽副使顧雄,怎么會落到徐羨的手里。
這百十人雖然打得吳越軍的旗號,可是看他們衣甲全都是周國士卒,為首那人正是徐羨,那張討嫌的臉李弘冀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李弘冀立刻出了官衙直奔常州南城,沿著登城馬道上了城墻,發現守城士卒并未如他想象中的緊張,扶著墻垛向下一看,果真城下只有百十人。
“小人也不清楚,他們說大帥看了就明白了。”
“使節哪兒來的使節”
親兵回道“大帥不必著急,對方只來了不過百余人而已,只是他們似乎抓了咱們唐國使節,要大帥開城投降,不然就殺了使節。”
李弘冀蹭的一下站了起,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聲,“來的正好”
“大帥大帥吳越軍又到城下了”
李弘冀聞言濃眉不禁皺成一團,他實在想不通徐羨目的。太湖距離常州城太遠,不可能乘船來攻常州。若是徐羨想乘船繞過常州去攻金陵的話,完全可以順著運河北上沒有理由去太湖繞一圈。
“正是,小人親眼見敵軍帥旗上了船”
“主帥也上了船了”
斥候回道“是的小人和幾個袍澤一直從吳越軍的營地跟到太湖邊上,后來被他們發現了,幾個兄弟都被射死了,只有小人一人逃了回來。”
“你說吳越軍大營出來三千余人,上了水軍的戰艦,還進了太湖”
李弘冀頗有耐心,一直叫人暗中盯著吳越軍的大營,尋找戰機。
即便這么想,李弘冀仍舊沒有輕心大意,吳越軍的營地修得十分嚴整,壕寬溝深,拒馬密密麻麻圍滿了營地,又有無錫城作為依托想要破了沒有那么容易。
柴榮叫他做節度使已是太過抬舉,錢俶任徐羨一軍主帥則是破罐子破摔。主帥哪里是那么好當的,行軍打仗、軍需糧草各種繁瑣事務,不是徐羨這么個毫無經驗的年輕人能應付得過來的,別的不論只說軍中的人事,就不是他這么外來的客將能擺得平的。
果然如他所料,錢俶竟然罷免了吳程的主帥,把吳越軍交給徐羨統領。李弘冀差點沒有笑破了肚皮,他不得不承認,徐羨是有幾下子也有些小花招,可頂多就是一個出彩些的偏將。
吳越軍在吃了敗仗之后,并沒有如李弘冀預料的那樣撤軍,甚至依舊駐扎在城外的營地。這不太符合吳越軍一貫的作風,據他推測吳程很有可能是懾于周國的壓力。
對于那日城頭上敲響的銅鑼,李弘冀一直耿耿于懷,若不是副將太蠢三萬吳越兵會被打的全軍覆沒,說不準現在他已經反攻到吳越腹地。實在難以抑制住心中憤懣,李弘冀尋了個由頭砍了副將的腦袋,心中方才痛快一些。
徐羨興奮的拍著桌子,猙獰的笑道“李弘冀你死定了”
“共有水軍七千人,大小艦船近余艘”
徐羨一拍大腿蹭的站了起來,“總共有多少水軍”
“吳相公早先就調撥好的,準備配合周國水軍攻打金陵的,今日剛剛抵達蘇州。嗯,家父有傷在身不好馬上作戰,不過他早先在水軍待過亦擅長水戰,屬下想替家父求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