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劉嬸兒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笑的滿臉褶子,“這閨女真會說話,不愧是當公主的。”
潘大嫂撇了撇嘴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說,這位小娘子是郡主不是公主”
“俊主這閨女著實俊的很,不知道你有多大年歲,可曾許了婆家”
潘大嫂胳膊戳了戳劉嬸兒,“人家是使節,注意些體面,別凈說些上不得臺面的話。”
“俺咋就不體面了,俊主也得嫁人,大郎來了,正好你給俺評評理”
吳越的使臣紛紛扭過頭來,像是見了救星一樣,“徐令公你可來了”
“是張侍郎、鐘少卿啊,想必兩位此次正副使了。”徐羨心虛的看了看青纓,“郡主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青纓收住臉上的笑容淡淡的道“我知道令公忙于公務并非故意怠慢。”
“多謝郡主體諒”徐羨又對幾個婦人道“嬸嬸、嫂嫂們,郡主遠道而來想必疲累,還是請她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正與幾位夫人說的開心,令公有事只管和張侍郎、鐘少卿商議。”
徐羨囑咐趙寧秀安頓好青纓,就帶正副使節到了書房,還沒落座二人便迫不及待問道“徐令公,陛下為何不見我等莫非是陛下對吳越有什么不滿。”
在吳越國徐羨兩人都只能說是泛泛之交,一上來就問得這么直白可見是真的惶恐焦急,柴榮到底賣的什么關子徐羨也不知道。
他只好安撫道“陛下政務實在繁忙,可能是真的沒有時間面見幾位。”
鐘少卿皺著眉道“周天子忙碌,我等也不急于面圣,可是為什么不叫我等住在鴻臚寺卻住在令公家里,這大的不合常理啊”
徐羨也十分的納悶,“吳越王叫你們此番出使所為何事應該不是只為了獻貢吧。”
兩人對視一眼道“徐令公應該知道大王有心叫郡主做大周的皇后,之前曾與那位陛下的近侍透過口風,卻遲遲不見回應”
“所以你們就把人送上們來了”徐羨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幸虧不是那位吳太君送來給老子當妾的,“可曾遞交了國書向陛下說明”
“令公此言差矣,皇后又非是尋常宮嬪美姬,非得陛下主動敕旨冊封才行,不然豈不是自降身價”
“嗯,似是這個道理大概是陛下喪妻不久,暫時無心再立皇后吧。”
張侍郎道“此次征唐我吳越損失甚大,常州也還給了唐國,若是得不到皇后之位,怕是大王會心生怨念。”
徐羨面色不禁一緊,“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吳越王有不臣之心嗎”
“此話其實是下官想請令公在朝堂上說給天子聽的。”
徐羨立刻明了,“原來是要我上疏立后,后宮之事我一個外臣不好干預。”
徐羨發現五代的臣子們對皇帝家事干涉的并不多,別說立后就是立儲也不太上心,全憑皇帝自己權衡,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王朝什么時候就沒了。如某個朝代為了儲君之位懟的皇帝三十年不上朝的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
“大王說了,此事若是成了,不會忘了徐令公的好處。”
“哈哈”徐羨大笑兩聲,“吳越王太瞧不起人了,以為萬兒八千貫徐某會看在眼里。”
“我家大王知道令公豪富,看不上一星半點的小錢。上次令公到杭州帶了不私鹽、烈酒、茶葉販賣,大王不愿傷了和氣,叫官吏睜一眼閉一眼。大王說如果事情成了,可以繼續允許令公往吳越販酒賣茶,私鹽嘛就算了。”
“哈哈吳越王出手闊綽著實叫人心動只是我在朝中并無什么勢力,可不敢保證此事就能成。”
鐘少卿輕聲的道“大王說了,盡人事聽天命,大周最盼著此事能成的莫過于令公,難道真的忍心紅顏知己困于蕭墻之內孤獨終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