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說剛才在賭檔里瞧見你了,果然你就跟了過來。”趙匡義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道“知閑兄,大晚上的不回家跟著我做什么”
徐羨甩手打開眼前的障刀,直接就在趙匡義身邊坐下,“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已經被你阿姐追殺一天了,如今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見你在這里逍遙快活怎能不過來。”
趙匡義轉著手里的茶碗道“不見得吧,知閑兄難道不是想知道我買到了什么消息”
“哼我自有手段不需要你告訴我”
“知閑兄的手段就是張不二嗎那廝一進賭檔就開始賭錢,等生意來了已經輸的一干二凈,怕是拿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叫這樣的蠢貨做探子眼線,知閑兄殊為不智。”
“可惜我原本也有個精明能干的書吏,可惜他為了攀附權勢出賣了我,我能有什么辦法。”
趙匡義臉色一暗,“事到如今就不要說這種沒意義的話了,你若想知道我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告訴你也無妨。”
“哦廷宜我可真是小看你了,竟不忌恨我嗎”
“我沒你想的大度,至少在看到今天的消息之前,我都不想看你一眼,生怕會忍不住咬你一口。”
“哎呀,能叫廷宜這么快就轉變想法,看來今日得到的消息非同一般哪”
“自然今日的錢是我有生以來花的最值的一筆”
“究竟如何個值法”
“知閑兄這般好奇,我便告訴你”趙匡義的聲音突然壓的極低,“今日傍晚,皇帝的近衛突然封鎖了后閣,還急召了太醫。”
徐羨不禁眉頭一皺,心道“傍晚那不就是我離開皇宮的時候。”
趙匡義的目光在徐羨臉上掃過,“知閑兄也曾貼身侍奉過皇帝,不知道他有什么隱疾嗎”
“反正我從前沒看出來陛下的身體有什么異樣。”徐羨抬眼看向趙匡義目光灼灼的道“告訴我,是誰叫你做這些事情的,符彥卿還是元朗兄”
趙匡義卻道“無論是誰都好,我不也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
“你告訴我也無用,我可沒有你岳丈那么大的野心,你倒不怕我得了高位收拾你。”
“不會的,只要有阿姐和小蠶在你就不能把我怎么樣。不過我可不信你沒有野心,就算是個大頭兵都巴望著改朝換代火中取栗。”
“被你看透了,可是我仇家太多人脈又少,怕是要叫你失望了。不過我還是勸你與其把寶押在符彥卿身上,他有賊心沒賊膽成不了大事,就你把龍椅搬到他跟前,他都得猶豫半晌是不是有什么陰謀詭計,不然哪能輪到劉知遠當皇帝。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把寶押在元朗兄身上。”
趙匡義神色一喜道“知閑兄你也這般想嗎咱們終究才是一家人,兄長若能飛天,你我方能附他尾翼。只是兄長才得勢不久,論資歷人望實在是有些淺薄。”
“符彥卿倒是有人望又有資歷,不也是眼睜睜的看著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天子乃上天所選,資歷人望未必就是元朗兄缺點,也可能是他飛天的雙翼。我等只管盡人事聽天命,只是絕不能冒進不然只會害了他。”
“趙先生也這般說”趙匡義重重的點點頭,“若是兄長真有機會,關鍵時候知閑兄一定會幫他的吧。”
果然是趙普在背后攛掇,徐羨點頭笑道“你不是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只我并非是個好軍師,如何去做你還是得聽趙普計劃。”
兩人長談一番,心中的隔閡雖然難解,可總算是有了共同的目標。徐羨躺在被窩里面望著羅帳怔怔的發呆,心道“柴榮你不能怨我,這是天意,你敵不過我更敵不過”
他扭過頭看看趙匡義的后背,“不過輪到你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我會有足夠的力量把從車輪上扒下來。”
“知閑兄,你為什么盯著我的后背看,是不是在等我睡著了就殺了我,叫我心里不踏實。”
“你后面長眼睛了嗎我連個兵刃都沒有,我還怕你殺了我呢外面的那個別晃來晃去,趕緊的把燈吹了睡覺”
一夜醒來已是天色大亮,徐羨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卻不見趙匡義的影子,估摸著已經已經走了,也不知道房錢有沒有結了。
如果說趙匡義昨天得到了消息是確鑿的,今天柴榮大概不會上朝了,他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出了房間。找了個龜公問了問,才知道這個房間是趙匡義常年包下來的,賬上還存著不少錢。
想到自己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飯,自是不客氣的要了一頓早飯,吃飽喝足這才剔著牙出了青樓,可一出門就見了老熟人。
趙寧秀大馬金刀站在門外,用搟面杖有節奏的敲打著手心,笑嘻嘻的道“郎君昨天睡得可還安穩”
徐羨撒開腳丫子就跑,心中大罵道“趙匡義老子又被你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