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知道夏離的眼睛看得遠。驚恐道,“那怎么辦?石板村有窩時刻盯著咱們家的匪人,咱們防不勝防哪。”
夏離說道,“娘去跟大舅說一聲,就說我前天下晌在村外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帶著幾個面生的人去了石板村,說不定匪人的藏身之地在石板村的哪一家。讓他悄悄提醒周里正一下,讓周里正跟縣尉大人稟報。只說他聽過路的人說的,萬不能把咱們說出來……”
其實,當當夜里跟那幾個人有過接觸,墻上還有一個土匪留下的血跡,讓它帶著人去找肯定能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但一個是怕當當暴露身份,一個是怕土匪報復自己這個小老百姓,殺人滅口,不敢。
夏氏出門,一刻多鐘后回來,臉色更加凝重。說道,“你大舅聽了那個人的長相,嚇了一大跳。說那個人的樣子像極了華湘山里的一個大匪首,都叫他刀疤臉和刀疤大哥,是朝庭和葉大人重點緝拿的幾個匪首之一,他的畫像經常會貼出來。還說刀疤臉雖然丑,卻最是好女色。他們來咱家,一定是熟人告訴他你長得俊……”
夏離的心更沉了。古代人早婚,十二歲在前世還在上小學六年級,在這個時代就是半大姑娘要說親了。
她說道,“娘,那些土匪若是為了抓我,咱們住在這里,無論怎樣小心都防不勝防。要想徹底擺脫那些人,只有搬家,搬進城里。”
夏氏想想,說道,“也只有搬進城里最安全。那里晚上會關城門,土匪進不去。”深深嘆了一口氣,又堅定地說道,“好,過了年咱們就去縣城尋摸房子,咱還有那么多存銀,夠買院子的錢。”
夏離說道,“沒有合適的院子,先租一個也成。縣城住的好就一直住著,住得不好,等刀疤臉被葉大人他們端了,我們再搬回來。”
她看了一眼還躺著睡覺的當當,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葉風出那么多銀子找它,會不會跟剿匪有關?若是有關,自己就是因為一己私利侵害了朝庭利益……哦,論罪當斬。
夏離嚇得一個哆嗦。
或許藥里加了助催眠的藥,當當睡得很沉。無論前世今生,只要自己有事,當當都會沖在前面保護她,她怎么能不想盡辦法把它弄到身邊,善待于它。
自從把當當領回家,她的心底深處都是惶恐和不安的。每次看到被自己連累的劉長昭和他的小廝,還有虎子的主人葉風,她就更加自責。自己的行為屬于偷盜,可她就是舍不得再讓當當離開自己。她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對,但她就是不計后果地做了。她還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她或許不會那么好運氣的永遠把當當留在身邊……
看到沉睡的當當,她的心更痛了。
夏聚知道家里出事了,很可能是壞人要搶姐姐,當當受傷睡著了,他難過地坐在堂屋門口的一個小凳子上,熊樣緊緊靠著他的腿坐在地上,不敢聒噪。若之前夏氏和夏離躲在另一間屋說悄悄話,夏聚肯定會假裝吃醋跑過去插在中間。而現在他卻沒有,只像一個堅定的小門神守在門口。
屋里,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