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家中,她也就與爺爺司馬淵親近有加。
這件事必須等女兒親自回來才能拿主意。
他能怎么樣呢,總不能真看著可能的未來女婿橫尸當場吧。
司馬陽此言一出,事情蓋棺定論了。
花鐵心、徐刀克以及其他黨羽盡皆面色發白。
另外,如同駐軍校尉梁進等人則是目光閃爍各懷鬼胎。
臺下士紳豪族與商賈大戶同樣驚疑不定,反倒只有那些庶民們滿臉玩味,頗有種見了場大人物丟臉的好戲的心滿意足。
陳志錯身從徐刀克身邊走過,眼睛卻是將禮臺附近所有人的神情變化收入眼簾。
如今統山城里大體能分為四個派系。
以花鐵心為首,勢力最為雄厚的花派。
以司馬陽為首,稍次的中立派。
代行軍權,卻只有監察醬油之能,滿腦子渾水摸魚撈好處的梁進。
自己、撫琴和有德,勢單力薄搖搖欲墜的城主正統。
陳志分析完情況,走到司馬陽身前一拱手,“小侄見過伯父。”
說完,他卻又猛的一抬頭,指著青玄廣場上空飄揚的鐵棘黑山旗厲聲喝問:“為何我陳家的青玄廣場上,會飄著來路不明的野狗涂鴉般的旗幟?鷹揚青白旗何在?梁校尉,你說咱們這統山城,是不是被山賊給打下來了?那我們是不是該上稟國君,請求發兵剿匪?”
他此言一出,場上稍稍緩和的氣氛頓時又變得肅殺起來。
梁進也沒料到陳志剛烈之斯,剛穩住局面就當場反撲。
他頓時僵立當場。
那邊花鐵心再不堪羞辱,轉身從后面下了禮臺拂袖而去。
見人已走,梁進稍作思量,對下屬使了個眼色。
高天國精銳兵士當即行動起來,手腳麻利的撤換旗幟。
直到遠處城門頭上的旗幟又換回鷹揚青白旗,陳志才隨等候多時的司馬陽前往司馬府。
他有點失望。
等了這么久,竟沒一個中立派的選手過來投誠。
說來這都怪司馬陽。
他剛才那句“你與婉兒之事,我們叔侄二人下來再聊”壞了大事。
在事情徹底塵埃落定之前,這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不會輕易站隊。
陳志只勉強扳回一局保住性命,距離重掌大權還遙不可及。
萬一花鐵心還是笑到最后,今天站錯隊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還不如繼續中立呢。
陳志與司馬陽一路言笑晏晏,卻沒人知道他冷汗已經打濕了衣衫。
好險。
要不是李清照先生的《一剪梅》鎮住場子,爭取到時間。
要不是自己最后關頭在心里挖出段祁連老邪的記憶,又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打算,把天香宗內的秘聞說出來,還真沒辦法完全糊弄住所有人。
救老命了啊李清照先生!
救老命了啊祁連老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