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和不明情況的關系,絕先生雖然覺得疑點頗多,然而沒法反駁,更沒法做出判斷。
他只能沉默不語,由得上執事下達命令,把城內針對風沙的布局和人手往隱谷方面轉移。
風沙并不清楚對手已經犯錯,他也絕不會指望對手犯錯,一面密切關注韓晶的準備情況,一面小心翼翼的注意永王府那邊的形勢。
不得不說,這次用蕭燕用對人了。
蕭燕雖然是契丹貴人,明顯不是錦衣玉食中長大的,自幼生活在弱肉強食的大漠草原與崇山峻嶺之間,像狼一樣生活棲息,像狼一樣覓食捕獵。
狼的兇殘幾乎刻到她的骨子里,同樣刻進骨子里的還有狼的狡猾和忍耐,也像狼一樣為捕獵物不擇手段。
她在馬背上成長,隨著契丹勇士南征北戰,屠族滅國無數,親身經歷一個小小的部族短短十數年間滾雪球一般迅速擴張。
那是草原的盡頭,那是大漠的邊緣,直到崇山峻嶺之巔,甚至已經快打到海邊。
經驗豐富的她輕而易舉把這一群本來零散的人硬生生弄成了一群狼。
雖然在她眼里這群狼不夠饑餓、不夠勇猛、不夠嗜血、牙平爪鈍,頂多是群披著狼皮的羊,好在不會用太長時間,也不必心疼死活。
永王府就是她的獵物,且是肥大狀碩不能移動的獵物。
她就是頭狼,領著群狼左咬一口,右撓一爪,甚至僅是露個頭咆哮一聲便即隱去,讓獵物沒有一時能得安生,時時刻刻恐懼恐慌。
細小的傷口不斷的累積,一點一滴的流脂又流血,瞧著傷勢不重,已經心疲體乏,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風沙實在沒料到蕭燕這女人帶兵打仗這么能耐,不過短短半日時間,永王府竟然疲態百出,眼看搖搖欲墜,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同樣發覺城內安靜的不同尋常,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永王府被人大舉圍攻,東鳥朝廷居然像沒看見一樣。
讓伏劍帶著三河幫壓陣就是防備這個的,本打算待蕭燕傷重撐不去,不得不選擇撤退,永王府稍稍松氣的時候,三河幫再來突然一擊。
到時雷霆霹靂,四靈就算安插了人手照樣反應不及。
總之虛實轉化,可實可虛,隨心隨意。
結果出乎預料,稍一思索就知道肯定隱谷使了勁。
東鳥皇帝一直拿他這個弟弟毫無辦法,于是來個順水推舟默認眼瞎,暗地里說不定還興高采烈的幫忙按下了永王府的援兵。
明明一件天大的事,就這么稀里糊涂還沒p大了。
風沙不禁搖頭。這就是做棋子的悲哀,地位再高的棋子還是棋子,只要沒成為棋手,就有被棄子的可能。
這個時候,何光該有動作了。
他不可能容忍王崇丟掉性命或者落別人手里,否則絕先生能活活扒了他的皮。
風沙想了想,向繪聲吩咐道:“警告蕭燕小心身后,估計有人要打她外圍了,讓她見好就收,暫且找個地方躲起來,蓄勢待發。”
他和上執事一樣誤判了情勢。
上執事這時剛把何光的人手調去防備隱谷。
蕭燕一鼓作氣說不定真能拿下王崇,可惜為了防備四靈的反擊,風沙還是決定按下沖動,忍耐一下看看形勢發展。
兩邊真就像盲人打架。出拳靠猜,移步靠蒙,拳拳不實,大半落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