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聽得連連點頭,見她結巴,鼓勵道:“現在你是三河幫的伏少,不要一口一個婢子。說的很好,很有道理,還請繼續。”
伏劍咽了口口水,情緒穩定下來:“婢……我認為只有兩種可能。如果不這么做便會損失慘重,又或許會失去還未到手的巨大利益。”
風沙眼睛一亮,不由刮目相看。
雖然伏劍說不出具體原因,這個思路倒是相當新穎。
他一直糾結于當下的各種紛雜的情勢,越想越復雜,越想頭越疼。剪不斷,理還亂,還真沒想過徹底抽離出來,直接從四靈的行事風格入手,倒推原因。
另一個眼睛亮的人是馬玉顏,忽然雙掌胸前一合,發出啪地脆響,嬌笑道:“四靈這場已然落敗,雖然沒有翻盤的可能,還是有辦法不輸個底掉。”
風沙哦了一聲,挺身追問:“愿聞其詳。”
馬玉顏嫣然道:“保住王萼。”
一言驚醒夢中人,風沙恍然大悟。
他之前就拿東鳥皇帝王廣的性命讓隱谷欠他人情,正是因為保住王廣,隱谷扎根東鳥的勢力就不至于賠個傾家蕩產,將來不得不從頭開始。
反過來也一樣,只要四靈保下王萼,想要卷土重來那就容易多了。
風沙越想越心動。
保下王萼對他是有很大好處的,何況心里其實并不樂見隱谷蓋過四靈一頭。
這事如果設法促成,他將兩面逢源。
不光四靈和王萼買他的好,就連隱谷和王廣也得承情,畢竟是他一手主導朗州軍潰散的。
風沙一向雷厲風行,立刻起身向諸女告了個罪,跑去后艙找何子虛。
沒曾想中毒初愈的何子虛居然不在船上,風沙皺了半天眉頭,留下一句急事急找的口信,轉身要走。
豈知艙門忽然拉開,王塵微笑著側身:“風少請進。”
這女人身上有古怪,只要她一現身,無論身處哪里,都會令人油然心生一種空山新雨后般靜謐清新的感覺,似真似幻,如夢迷蒙。
風沙冷哼一聲,眸中幽光驀然大熾,竟像幽焰一樣劇烈燃動。
顱內仿佛聽到一聲極其清脆的裂響,一切夢幻好似破鏡碎散,成片凌亂。
兩個把門的隱谷高手如夢初醒,轉目相視一眼,發現同伴額上冷汗津津,渾身上下像是剛剛大戰過三百場,從骨髓里透著無力,不由自主的背靠艙壁。
王塵淡淡道:“是我不對,風少請進。”
風沙邁步而入,微笑道:“我也有錯,萬望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