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沙來說是悅目,對李玄音來說就是臟眼了。
李玄音惱怒之極,恨不能狠狠地踹上風沙幾腳解氣,又不免嫌臟。
風沙裝作沒看見李玄音鐵青的臉色,盯著初云欣賞少許,含笑道:“開船吧!”
初云問道:“風少想去哪兒賞景?”
“我有朋友在銀行和花行之間盤了間鋪面,就去那兒看看。”
銀行是金銀行,城內的金銀買賣都在這里,也販賣金銀器具,金銀首飾之類。
易夕若打算將不恨坊開在附近,鋪面已經弄好,花了大價錢日夜趕工。
更重要的是,那里離凰臺很近。
初云召來婢女吩咐一聲,很快畫舫震動,緩緩駛離碼頭。
婢女這時也送上酒水小食。
一路上的風花雪月自不必多提,李玄音俏臉的寒霜越來越愈濃。
畫舫速度慢,從城東到城西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鎮淮橋附近,再往前就是花行的小碼頭,也就是剛才王龜欲圍攻李玄音的地方,之后就是凰臺。
有婢女來報,說是鎮淮橋前有人查船,是否停泊或調頭。
風沙不驚反喜。有人查船,說明李澤終究不敢得罪一眾耍樂的權貴,沒膽子封鎖秦淮河,只能設卡。
想也知道,就是走過場,根本不敢亂查。
初云嗔道:“好大的膽子,誰敢查本姑娘的船,不要理他們。”
風沙眸光幽閃起來。
打一開始,李玄音就露了臉,扮婢女更是不像。如果長了胡子,那一路上就是吹胡子瞪眼,哪有婢女敢這么甩主人臉子的。
初云沒半句疑問尚可以理解,畢竟風月場的姑娘哄客人開心就行了,客人的私事管不著。
然而遇上有人查船這種事,應該想著如何避免麻煩,畢竟客人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哪有沒事找事的。
本來應上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非要不理,甚至強沖,就惹麻煩了。
退萬步也該問問客人的意見,哪有自己決定的。
除非,她就是想被查。
風沙左手從初云纖腰上溯頸后,摸上掛著鈴鐺的項圈。
不管初云是無意還是有心,有棗沒棗打三竿子準沒錯。
“這項圈也不知什么皮做的,摸著還挺結實,要是這么抓著在后面絞緊,初云姑娘怕不是連氣都喘不上了。”
鈴鐺開始促響。
初云兩頰迅速浮紅,美目射出懼色,雙手忍不住抓向頸前,奈何項圈后面被風沙抓住并絞緊,指甲亂抓幾下都沒能摳住。
李玄音呆了呆,久抑的怒火終于爆發:“你做什么?快松手,她喘不上氣了。”
風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手上稍稍松勁:“就玩一下,別當真。”
初云一雙纖手按著喉嚨干咳幾聲,勉強擠出個笑臉:“奴家沒事。”
風沙手上又開始絞緊:“我就這么點小嗜好,如果有人不小心闖上船看見,唉!秦淮河又要冒泡了。”
初云憋紅的俏臉瞬間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