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示威,狀元樓是他地盤上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上上下下充滿風門的人手,人家能毫不驚動的進來,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更是威懾。
張館長緊張的站了起來,結巴道:“風少,我,我不知道……”
風沙微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兩位請坐。”
張館長怕風沙誤會是他把善母帶來的,哪里坐得下,偏又不敢走,因為怕風沙更加誤會。
風沙腦筋轉得快,一想就明白了,混進狀元樓還是很容易的,畢竟狀元樓對外營業。
想混到他門外那就難了。
云本真不是吃素的,他請張館長來狀元閣之前,整層樓已經被凈空并封鎖。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蒼蠅都不可能毫無驚動地飛進來。
除非混在張館長的隨從里,所以張館長才會這么緊張。
善母優雅地入座于風沙的對面。
風沙含笑道:“善母不在兩浙尼寺好好呆著,居然跑來我這里,在下實在蓬蓽生輝,更是受寵若驚。”
善母沉默下來。
她無法忽視風沙話里隱含的威脅,且是實實在在的威脅,因為人家確確實實地滅了打瓦尼寺,她不敢賭風沙有沒有能力,或者敢不敢把兩浙尼寺也給滅掉。
尤其兩浙尼寺作為明教在汴州最重要的一個駐地,牽扯甚廣甚大,絕不是想撤就能撤的。
張館長心慌的要命,頭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針氈,結巴道:“我,我,不是我說的。”
風沙解圍道:“確實不是張館長說的,善母可知道寒天白在雞兒巷黑市買了一批童女,他太不謹慎,沒注意有人跟著。”
按理說,保持神秘性最予人威脅感,他不想害了張館長,所以故意漏底。
善母重新凝視風沙:“風少提及兩浙尼寺,我可以理解成一種威脅嗎?”
風沙淡淡地道:“那就要看善母是否把自己的不請自來視作對我的一種威脅了。”
善母柔聲道:“如果是的話,似乎我的威脅比你的威脅更直接、更快捷。”
風沙笑了笑道:“要不咱倆現在試試?”
善母美眸深深地凝視著風沙的眼睛,嘆了口氣,幽幽地道:“風少剛從說你談你的,我談我的,張館長已經說了我的,現在可以談談你的了。”
“我贊同暫時擱置,擱置期間明教不再以任何形式針對我方。”
風沙緩緩地道:“我也不再以任何形式針對貴方;明教不在滅佛之列;雙方達成于閩地的互助協議;明教可以派人駐入勾欄客棧,方便雙方溝通,避免誤會。”
善母再度陷入沉默,良久之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風少的提議十分公平,我好像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她本想來個先聲奪人,迫之以脅,威之以懾,沒想到風沙兩句話就把她的底氣給徹底抽干。本想來露臉的,沒曾想露了屁股。當真顏面掃地。
最關鍵,明教在閩地太需要與馬玉顏合作,所以明尊才發出讓她與風沙談和的命令,這等于在無形之中劃了條底線,她連魚死網破都做不到。
風沙抬手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