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煩大了,風沙不怕手上沾染佛門的血,墨修怕。
他好不容易把符塵心哄走,派純狐姐妹分別去找韓晶和易夕若,甚至還派人留下召喚宮青雅的印記。
事態十分緊急,他必須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核心人物商量對策,至于宮青雅來不來,那是另外一碼事。
兩女剛走不久,云本真急報,柴興親自前往建國寺,并親手用斧頭砍毀傳說“神應”的菩薩像。
風沙頓時呆若木雞,這一斧看似砍毀菩薩,實則在打他的耳光,端得迅雷不及掩耳,形勢立時瀕臨失控的邊緣。
果然沒過一會兒,符塵心回轉,冷眸冷叱,嚴厲地質疑他是否還擁有掌控局勢的能力。
風沙無奈,只能當著符塵心的面,讓繪聲持著他的佩徽親去向白虎觀風使趙儀下令,趕緊把白虎衛全部撤回來,免得被柴興順手當刀真的砍下去。
正在焦急等待的時候,有人沖來找符塵心附耳。
城內已有數間佛寺尼寺遭到封寺血洗,僅有零星高手勉強逃出來報信。
顯然白虎衛已經開始下殺手。
符塵心再也坐不住了,冷冷地道:“風飛塵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飛塵”二字不能亂用,她直呼風飛塵,針對的并非風沙,而是墨修。
風沙緩緩地道:“我完全明白符二小姐焦急的心情,還請給我至少一天時間。無論弄清情況,還是平息事態,總需要見幾個人,安排一些事。”
符塵心思索少許,起身道:“我就在院里坐等。”
風沙比手道:“請便。”
符塵心剛出門,韓晶踏步而入,徑直道:“大致的情況,流火已經跟我說了,柴興應該是刻意為之,可能針對佛門,可能針對你。唯一能肯定,肯定有后續。”
風沙也想到了,皺眉道:“前段時間,北周總執事對滅佛的態度有了些變化,柴興的后手應該與之相關。”
“沒有北周總執事的支持,你扛不住玄武總執事。”
韓晶眸光閃爍起來,思索道:“那么,趙儀很可能不會再奉你的命令。直接拒絕或許他還不敢,畢竟賀貞母子還在你的手里,但是讓你找不到人很簡單。”
風沙嘆道:“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去詳查北周總執事為什么會改變態度。如今事態緊迫,現在再想扭轉已來之不及,你有什么對策嗎?”
韓晶想了想,正色道:“事態之變化既然源于柴興,那么最好從柴興入手。”
風沙恍悟,原來柴興的耳光著落在這兒呢!一巴掌呼過來還真特么疼吶!
韓晶謹慎地繼續道:“你手上有足夠的籌碼,可以讓他改變態度。”
就是那份送給周嘉敏的禮物,這份禮物足以讓南唐攻下東鳥,東鳥陷住南唐,北周將占盡形勢。
風沙心疼極了,喃喃地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這是他欲登頂四靈的立身之基,也是最重要的籌碼。
自打他出得辰流,一路上都在設布此局,在中平,在君山,在潭州,在江城,在江州都埋下了伏筆,直到江寧,全力推動周嘉敏成為太子妃,此局初見雛形。
多少個日夜嘔心瀝血,絞盡腦汁于各地與各方周旋斗爭,于夾縫之中艱難求存,方才得見花開結果。
他已經荒廢了整整十年,既沒有重來一次的勇氣,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