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干脆點上一根煙,跟楊猛細細道來:“你以為這很難做到么?就說你剛才說的那個‘拼得多’APP,阿里巴巴用了十年才在星條國上市,人家只用了三年就上市了,就是因為他們找對了市場。你以為咱們國家都是受教育程度很高的人?哥們,醒醒吧,咱們國家太大了,大到你以為遍地都是985、211,其實咱們華夏的本科生才占全國人口的4%!大到了你以為入門款的吹風機都要二百塊錢起步,精致小姐姐都要花兩千塊買戴森!但是事實上是更多人還是在用二十塊錢的雜牌吹風機,一用就是二十年!‘拼的多’就是看中這里的市場,那些假冒外國品牌的國產品牌也是如此。咱們華夏都是這樣,更何況半個多世紀前的德國了!那時候受教育程度更趕不上今天,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一點也不意外。”
楊猛一副震驚的表情:“那這個雷布斯就這么忽悠過去了?”
蕭鵬點頭:“雷布斯的耍猴戰略可是牛的不行,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獲得了希特勒的支持,盡管希特勒在各個方面都使勁忽悠德國人討厭星條國,但是希特勒本人卻是星條國式大眾消費的倡導者,并且積極把星條國的高效生產方式引入德國,可口可樂需要德國市場,而希特勒也需要一個產品來宣傳納粹德國無以倫比的生產效率,于是兩者一拍即合,可口可樂自從納粹上臺后幾乎立刻學會了將其利益和德國統治者的利益結合起來,甚至完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作為一個星條國公司,竟然在德國完整的保存到戰爭結束。”
楊猛感嘆道:“那這雷布斯也堪稱商業奇才了,可口可樂就是在他的帶領下發揚廣大的?”
蕭鵬卻搖了搖頭:“你看過商戰劇么?商戰劇最標準也是最狗血的男二號退場,男一號登場的情節是什么?”
楊猛思考一下,將信將疑的說道:“車禍?”
“bingo!”蕭鵬打了個響指:“1938年時,雷布斯壯志未酬身先死,死于一場車禍。他的助手,德國小背頭馬克思-凱特接替了他的位置。在他的帶領下,可口可樂不但繼承了雷布斯時代‘忠黨愛國’這一優良品質,而且整個公司的運作更加的納粹化:為了宣傳納粹的光輝形象,這位‘國際愛國主義新標兵’甚至享受到很多德國品牌都沒有的特權。”
“那芬達是怎么回事呢?”楊猛問道。
蕭鵬解釋道:“不要忘記,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就像小背頭馬克思那著名的德國老鄉大背頭馬克思所言,資本為了追逐利潤敢于不擇手段,在大洋彼岸的星條國,可口可樂公司賦予了可口可樂愛國的形象,并且號召大家以可樂為武器,與自由民主的敵人作斗爭。而在德國,可口可樂則是元首和第三帝國的堅定支持者,每一瓶可口可樂都是灌滿了納粹真氣的液體手雷,不把所有阻礙德意志民族發展的外國佬炸光不罷休。于是在德國,人們揮舞著可樂瓶子熱愛他們的元首,而在大洋彼岸,星條國人民則揮舞著可樂瓶子熱愛他們的自由!可口可樂就這樣吃了東家吃西家。兩邊混得開。”
“那既然開戰了,德國人應該喝不到可口可樂吧?不是說可口可樂的糖漿是絕密么?應該都是從星條國運過去吧。”楊猛問道。
“那是當然!”蕭鵬道:“但是在商人眼里,自由民主的口號顯然沒有外匯來的實際,可口可樂總公司盡管知道德國那邊在干啥,但是為了更好的產品銷量,依然有源源不斷的可樂原漿被運去支持納粹事業,這種靈活的企業戰略形成了二戰前期世界的一個奇觀,也就是可口可樂同時在納粹德國和民主星條國以本土愛國品牌存在。不過到了二戰后期,星條國和德國之間斷絕了一切交流,制作可口可樂最重要的原料:可樂糖漿自然也就沒法運到德國,沒有大本營的支持,馬克思的公司經營立刻陷入了困境。他必須發明一種新的飲料來繼續擁護元首的帝國計劃,于是以德語‘幻想’一詞命名的新型可樂芬達就這么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