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山莊后山的涼亭坐定,凌小小畢恭畢敬的給蘇小牧倒了一杯酒,然后舉杯先飲為敬:“這么多年不見,你又重出江湖,肯定是遇到什么大麻煩了吧?”
蘇小牧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是啊,都城要出大亂子了,你可別到處亂說啊,那個胡二狗到底是什么人?還有那個莉莉……”
“胡二狗是稽山一帶的道上有名的人,莉莉是個連姓都沒有棄兒,是胡二狗收養了她……”凌小小把他們的事情娓娓道來:“這倆人都很干凈,純粹混道上的。”
“螢衛的箱子是怎么丟的?”蘇小牧又問。
“可能真是疏忽吧……”凌小:“或許是她害怕了。”
“害怕了?”蘇小牧楞了一下。
“是啊,我根螢衛的關系你是知道的,那個神秘人邀請了道上那么多高手,去偷螢衛那只箱子,我豈會坐視不理?我本來打算帶人暗中保護,誰知道呵呵……一夜之間全軍覆沒,連我都只能裝成流民,找人販子打掩護,才躲過一劫……”凌小小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我橫行江湖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這么狼狽,你猜去偷這只箱子的,除了我們這些道上的三腳貓,還有什么人?”
“不會是內廷廠衛吧!”蘇小牧又喝了一口酒:“這件事就說到了這里吧,接下來你再說說為什么要幫那個混小子吧!”
凌小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外廠番子是不用凈身吧?”
“你就沒帶回來一只手嗎?”蘇小牧冷冷的看著凌小小:“螢衛是不是傻子,知道宮里有人想要她那只箱子,所以干脆就把它弄丟了對嗎?只是沒想到陰錯陽差,拿到箱子的人不是你的人!”
“哈……”凌小小苦笑一聲,然后拍了拍手,一個女童便把一只木盒抱了過來,放在蘇小牧面前打開,里面是一條胳膊,肩膀處紋了一個咆哮的白虎頭。
蘇小牧瞇起眼睛,嘴角一撇把那箱子合上了:“三十五名外廠高手不明不白,就死在了這稽山,我的老板很是生氣啊!”
“兩廠現在在三十四皇子利奎手中,又是利奎找人劫持了那個混小子……”凌小小慨嘆一句:“他這是要挑起太子跟十七皇子的矛盾對嗎?然后再報復,三年前螢衛反對他出任北亭將軍的仇……”
“你真以為這混小子是利奎的人?”蘇小牧冷笑一聲:“要不是我放他們一馬,你估計現在也人頭落地了!說吧,紀五三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胡二狗現在又去了哪里?”
“呵……”凌小小淡然一笑:“胡二狗,我找到他時候,他已經不能開口了,這些人……”她指了盒子一下:“就是他們讓我去找那個混小子,然后把紀五三的事情告訴他,幫他把江北官場攪翻天。”
“你帶去的那些人也是他們是不是?”蘇小牧又問道:“你為什么要聽他們的?”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凌小小哀嘆一聲:“我這有一大幫人要養活,稽山的慘劇我不想再發生了!”
“你是怨恨螢衛把你拋棄了對嗎?”蘇小牧慨嘆一聲:“本來你拿到箱子,一切會平安無事,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對嗎?帶去的人全死了,稽山的分舵被人盡數屠滅,你假扮流民,才僥幸躲過一劫,后來他們還是找到了你對嗎?”
“是啊,本來我就已經被他們控制起來等死了,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我放了,然后帶我去找了那個小子,讓我指引他去找紀五三……”凌小小呼出一口氣:“在事成之后,我本來以為他們會殺我滅口,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放了我……”
“認捐簿子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你們要把紀五三交給螢衛?”蘇小牧又問道:“那些外廠廠衛,是什么時候放的你?”
“認捐簿子是那個混小子故意拉下的……”凌小小如實的說道:“把紀五三交給螢衛也是他的主意,我很意外那些外廠廠衛,他們很配合那個小子行動,他說什么他們就完全照做,我被他們放了是在回到稽山之后了,從那之后他們再也沒來找過我麻煩。”
“呼——”蘇小牧再次呷了一口:“照此說來,這一切都不是那個小子辦成的,而是那個神秘幕后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