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都城的天空被絢爛的煙花所照亮,七彩斑斕,電光火石。節日的氛圍下,街頭那熱烈鞭炮聲中,太子府的門前顯得格外冷清肅殺,除了掛在門外的那兩只燈籠,發出的淡淡的光,整座府邸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漫天煙火的光亮下,皇的宮中升起了一條煙柱,城門在這時慢慢的關上了,守城的士兵們全都高度緊張起來,就在剛才大隊的被甲執兵的士兵已經進了城,以加強節日治安,跟防火的名義把守住了關鍵的路口跟街道。
他們手里或舉著長矛,或提著刀劍,在街頭巷尾不斷的巡邏查看,似乎是在尋找什么人或者東西,身上的胸甲在火把的光中,閃著令人不安的光。
宮里也是鬧翻了天,太監跟侍衛們都被動員起來,在宮里面四處搜羅,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宇文無忌也被從荷花池里撈了出來,他渾身打著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巳陽急成了熱鍋上螞蟻,盡管天空絢爛的焰火,跟城里那響徹天際的陣陣爆竹聲,充滿了節日歡快的氣氛,但是在書房里窩著的這兄弟三人,卻是愁容滿面。
“真是一招兒好棋啊!”罡鳳故作鎮定喝了一口茶,手卻在明顯顫抖,“看不出咱這位皇叔,是如此心思縝密,居然不自己出頭,而是親自跑太子府上,讓他出來頂缸!”
“父皇靜修閉關的禪房失火,這消息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鉞宸雙手撓著頭站起來,很是生氣的罵道:“老三十四在宮里是干什么吃的!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這一切到底是怎了?究竟是誰在搞鬼!劫走那個混球的人,一定是老三十四的人,我們都被他擺了一道……是他放火……”
“住嘴!”罡風喊一嗓子:“禁宮禪房失火的事情還在查呢!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別有用心,不是咱們現在該操心……”
鉞宸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不是我們該操心的?我們可是父皇的兒子,我們豈能……”
“十七哥是想說,這把火是什么時候燒起來!這才是我們現在應該操心的!”巳陽插了一句:“時機,你們不覺的這時機太好了嗎?這火就真的是今天傍晚燒起來的?”
昀桀整個人都懵了,太子更是,瀾明坐在他一旁抹著眼淚安慰道:“太子殿下,現在火已經撲滅了,這件事我已經給老七還有老十七他們送信去了,你要趕緊組織大家,馬上去宮里面……”
“不——”太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父皇,這不可能的,父皇不會就這么丟下我們的……不這不可能……父皇……父皇啊……”哭嚎之聲瞬間在整個太子府邸回響。
昀桀也趕忙反應過來,他撲通一下跪下了,也跟著嚎啕大哭起來,“父皇……父皇啊……”
瀾明趕緊安慰:“太子殿下,您的悲慟之情,我很理解,但是現在國不可一日無主,還請您……”
“啊……哇哇哇……哎呦……父皇啊,父皇……兒臣不孝啊……”太子哭的更傷心了,“兒臣這就去陪您老人家……”他猛然站起來,就要往墻上撞,“兒臣這就去追隨您……”
“唉——太子殿下!”昀桀跟瀾明趕緊拉住了太子,“太子殿下,您切莫過度悲傷啊!”
“父皇,父皇啊……您不能就這樣丟下兒臣啊……”太子一用力掙脫了那二人,撲到墻上就是一通猛磕,“父皇啊父皇,兒臣也隨您一同去了吧,讓兒臣永遠服侍您……”
“砰砰砰……”閔符是磕的鮮血淋頭。
昀桀見這樣,趕緊招呼幾個下人把他給從墻上拉開了,然后喊來太醫,太醫見如此情形便趕緊的從藥箱里,掏出了一根銀針,沾了一些藥水,給太子扎了一針,他就那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